晏珣沒想到自己戰鬥力那麼強,瞬間慌了神。
尤其是看到老太太和海夫人王氏都急著落淚,他更是內疚又尷尬……像個做錯事的少年一樣。
晏珣把海瑞抬到炕上,用力掐海瑞的人中,可海瑞還是不醒。
晏珣心裡七上八下,要不再掐大力一點?
萬一海瑞被氣死,他可真的是創造歷史!
夭壽了!
侍衛飛奔去找大夫,朱翊鈞跑到晏珣身邊,緊緊拉住晏珣的衣角。
嚇到寶寶?
晏珣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拉住朱翊鈞的手安慰:“鈞鈞不怕,海大人會沒事的。”
朱翊鈞靠在晏珣懷裡:“珣珣!”,小胖子指指自己:“鈞鈞!”
其他人聽不懂,晏珣自動翻譯……小胖子說,珣珣不要怕,你闖禍了有我。
哎喲喲!
你這麼小就知道仗勢欺人啦?
侍衛出去才片刻,就請到揹著醫藥箱的李時珍。
晏珣沒空問李時珍是不是跟蹤自己,連忙說:“李大叔,快給海大人看看。我說兩句話,他就暈倒了。”
海母這才知道海瑞暈倒的原因,看向晏珣的目光非常複雜。
晏珣被瞪得後退半步,朱翊鈞小胖墩像警惕的小狸奴一樣,站在晏珣身前。
這下晏珣更肯定方才的猜測,朱翊鈞想保護他……唉,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
這麼小就想保護我?
李時珍也是一言難盡地瞪同黨晏珣一眼……他擔心晏珣被海瑞噴倒,悄悄跟在後面,在路口的茶樓等訊息。
萬萬沒想到,倒下的居然是老朋友海筆架。
他迅速上前給海瑞診脈,吩咐:“搬個火盆來,我要給他艾炙。有熱水嗎?溶一碗糖水,給他喝下去。”
“有!都有!”晏小五站在門口回應。
晏珣方才慌亂吩咐,其他人都沒動,晏小五堅決執行。
侍衛幫著晏小五搬來一盆火。
李時珍從藥箱裡取出一卷艾炙,湊在火盆點燃,撥開海瑞頭頂的發,對準百會穴炙下去。
海母看得一聲驚呼,心疼得眼淚嘩啦啦的流,又瞪晏珣一眼。
晏珣:……我……唉!
朱翊鈞也害怕,抱住晏珣的大腿閉上眼睛。
晏珣摟住小胖墩:“不疼不疼哦!李大夫很厲害,海大人很快就會醒。”
他這話說得準。
海瑞緊繃的牙關鬆開,長長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看到周圍的人。
“東璧,你為何在此?”他氣血衝腦暈倒,身體沒什麼大礙。
李時珍嘆道:“我若不在此,你就氣死?晏珣年輕,有什麼話說得不對,你多擔待些。”
畢竟是同黨,他得幫晏珣說話。
老太太也點點頭:“你都五十歲的人,跟一個嘴上無毛的計較什麼!”
嘴上無毛的晏珣:……算了。
海瑞解釋:“不關他的事,我是被自己氣暈的。我想到差點辦下一件無法挽回的大錯,震驚後怕得暈倒。”
李時珍立刻知道海瑞說的是什麼……聽這話,晏珣把海瑞說服了?
真不愧是晏芝仙的兒子。
神棍的基本修養,說服一切不可能。
海瑞撐著坐起來,鄭重地說:“今日要多謝晏大人點醒我,否則海某後半生將永墜深淵。”
若造成那樣的後果,裕王抑鬱,他更會抑鬱。
晏珣鬆了口氣,微笑:“海大人能想通就好。我看你身體還是太虛,先喝一碗熱糖水吧!”
晏小五端著熱糖水進來,放在炕邊的小桌上,海夫人接過伺候海瑞喝下。
李時珍又吩咐:“你身上出了虛汗,擦乾淨換身衣服。我們先出去,屋裡太多人,你更頭暈。”
一群人走出去,只留下海夫人幫海瑞換衣服。
走到外面的堂屋,老太太正色說:“方才我錯怪晏大人,請你見諒。汝賢說你點醒他,老身不知是什麼事,還是要多謝晏大人。”
……“永墜深淵”這個詞,嚇到老太太。
她就海瑞一個兒子,寧願自己入深淵,也不願兒子遭難。
晏珣謙虛:“我嘴上無毛,當不得老太太道謝。”
李時珍擺擺手:“你別說這話……剛峰聽到你的話才暈倒!你有話不能好好說?他年紀也不輕了。你這小子一點也不會尊老!”
雖然是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