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尼瑪的屁!”
“汙衊聖體與王族有所勾連,你腦子讓屁股給坐了?”
怒喝聲響徹人族帝關,霎時間,無數人的目光紛紛朝著東方天際望去。
下一瞬,便是見數萬人影浩蕩而來,身穿破敗甲冑...
雖年紀頗大,人群卻井然有序,渾身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就連大明最強的修羅軍見到,也不由得為之側目。
“那是...鎮守帝關的人族將士!”
隨後,有人將他們認出,驚聲譁然,滿臉的難以置信。
與大明的修羅軍不同,那些人,稱之為殘兵敗將也不過分...
他們的甲冑,已經破損的不成樣子,滿是窟窿,透過去甚至還能看到肌膚上留下的傷疤。
原本銀色的盔甲,經過經年累積的大戰,已經被鮮血澆灌成了黑色,透著一股森嚴與肅殺。
他們有的,已經鬚髮皆白,到了半截入土的年紀...
有的,殘肢斷臂,數萬道身影中,四肢健全者,連百人都難以湊齊。
破敗的甲冑,破碎的身軀,讓他們看上去猶如街邊的乞丐,滿身泥濘汙垢。
可他們渾身所散發的殺氣,那副肅然模樣,卻比人族的那些道統中人,強了何止百倍。
他們,是鎮守帝關的將士...
他們,是被無名臨終前,給予保命手段,送離帝關的將士...
可現在,他們回來了。
大帝也好,先賢聖體也好,在他們這些駐守帝關的將士心中,都不及無名。
在他們心裡,無名就是活著的神明!
若非他,帝關早已失守!
若非他,他們又何以留得性命至今!
所以,他們不容許在無名死後,有人辱沒他的聲名。
待身形落定,便有人邁步而出。
那人一身黑色甲冑,破敗不堪,且看樣貌已近中年,可眸中的英氣,卻遠非常人所及。
戰鷹,帝關五行旗,銳金旗的大將,修為已經踏足聖王,算得上一方巨擘。
“爾等這些高坐雲端,享受帝關將士以性命拼殺出來的勝果的大人物,又豈能想象到戰場的冷酷、慘烈。”
“在這裡,仁慈,是早該被摒棄的東西,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在這帝關,人命,如草芥...”
“你們這些大人物,哪裡能夠想象到,這帝關...每天會死多少人。”
“因為你們並不在乎!”
“只要戰火不燒到你們頭上,你們大可以夜夜笙歌...”
“因為你們知道,在這遠在邊疆的帝關,有一群愚蠢、固執的人前仆後繼的送死...”
“帝關的將士所守護的,並非你們這些所謂的人族道統,而只是他們所在意的人。”
“故而,你們將自身的性命與他們所在意的人捆綁到一起,捏造出人族大義...”
“然後,堂而皇之的享受他們丟了性命所換來的勝果。”
“因為你們知道,那些人有情有義,不會拋棄自己所在意的人。”
戰鷹的臉上掛著譏諷,掛著嘲弄,眼前,一幕幕的慘烈廝殺在不斷回放,倒映。
隨後,他的臉上又是露出仇恨、憤怒,森然的殺意,逼視人族那些不朽道統。
“但你們可有想過,我們這些人的命也是命啊!”
“在我們與王族死戰,孤立無援,絕望、不甘的時候,有何人曾站出來幫我們這些人說過哪怕一句話?”
“沒有人!”
“因為在我們浴血奮戰,星夜廝殺時,你們這些大人物,正在推杯換盞,夜夜笙歌。”
戰鷹漫步在帝關中,看著,撫摸眼前熟悉的一切,鐵骨錚錚的漢子,此刻眼眶中竟是有淚水滾落。
可悲!
可嘆啊!
“我們這些駐守邊疆,鎮守帝關將士的命沒人在乎,沒人惋惜...”
“此刻,卻在替那些本就該死之人扼腕...”
“難道,這就是你們整天掛在嘴邊的人族大義嗎?”
整個帝關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陷入了緘默。
不僅僅是那些不朽道統,人族散修,甚至就連明皇、夫子、孔雀王等人,此刻都面露羞愧。
雖然他們也曾派遣強者增援帝關,可終歸只是飲鴆止渴。
許是無名的光芒太盛,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