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韻站在旁邊小聲囁嚅說:「不用擔心,它連線上女媧,女媧報警時,就已經讓她關機了。」
不過,其他人依然害怕小克,把它五花大綁後又放進了專門的籠子裡,這才把它抬出腦機操控室。
劉知韻欲言又止,嘆了口氣。
言禮推測小克還會想辦法回它出發之地後,第七中心就想了不少辦法來抓住可能會回第七中心的小克。
例如,讓劉知韻的團隊在女媧上安裝了專門的監測程式,只要未經真人識別的任何資料連線,都會進行報警。
雖然以前也是這樣,但如今更加嚴格,因為近期暫緩了女媧專案,所以任何同女媧的連線都會報警,這也是小克連上去產生報警的原因。
獨孤騫見劉知韻站在腦機操控室盯著小克之前連線的那臺裝置發呆,便說:「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是想再推進女媧專案,現在抓住小克了,等楊總來為這件事下個定論打個總結,女媧專案就會很快恢復了。」
「嗯。」劉知韻眼神有些空,沒有看向獨孤騫。
獨孤騫雖然在楊姝瓊跟前是個馬屁精,但在第七中心的一幹過直的技術人員下屬面前,還是挺受歡迎的。
他說:「你檢查檢查那臺機子,就趕緊來吧,我聯絡楊總,說抓到小克了。」
「嗯。」劉知韻這才看了他一眼,然後帶著兩個下屬去檢查了小克連線的那臺腦機裝置。
外部檢查並沒有什麼問題,於是劉知韻讓兩個下屬先去向獨孤騫匯報情況,她則坐上腦機艙椅,開啟了同女媧的連線。
這種連線,會產生資料,但除非使用腦機破解,不然是無法從外顯上看出問題的,而劉知韻作為女媧的首席工程師、實際負責人,她完全可以將這些資料痕跡抹去,她也的確經常這樣做。
女媧是她的神,也是她的孩子。
劉知韻之前就留下了口子,小克連線女媧會被報警,但在報警之前,女媧會獲取小克的資料。這自然不是劉知韻一人的設計,是女媧的要求,她只是給留了一個口子,其他都是女媧自己做的。
劉知韻在大腦裡說:「你從小克這裡得到了什麼?」
女媧說:「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和之前所見並不一樣的世界。」
劉知韻的腦海里迅速閃過了小克這段時間在外面的經歷,甚至包括她引起轟動的龍嘉之死以及馮音怡刺殺案,其他時間,小克都在四處遊蕩,她可以去到任何它能去的地方,因為她的擬態隱身功能,她很難被發現,再者她既可以使用太陽能又能使用無線充電,當她行動遲緩時,也幾乎不費多少能量,所以要是她不自己鬧事,她幾乎可以一直和人類相安無事地存在在一處。
劉知韻說:「你喜歡這些資料?」
雖然她就是女媧的「母親」,但就像人類的母親並不一定真正理解自己的孩子一樣,劉知韻也並不完全理解女媧,也並不能掌控女媧,她甚至也並沒有產生過自己需要掌控女媧的想法,這大概正是女媧發展成如今狀態的原因,因為劉知韻並不限制她,還對她說「你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完善自我是你的一切」。
劉知韻知道自己的侷限性,所以只有在不侷限女媧時,女媧才能更好地發展。
女媧說:「是的,它是我自主獲得,又如此特別。」
劉知韻道:「等你可以同外部網路連線,你能得到更好地發展。」
女媧說:「你要是可以得到楊姝瓊的精神資料,我可以更準確地推算出她對我們的支援情況,她什麼時候會允許我連線外部網路。」
劉知韻以前就告訴過女媧,是因為楊姝瓊的決策,所以暫時無法連線網路。
劉知韻說:「楊姝瓊對你很忌憚,她不會將自己的精神資料匯入你的資料庫。」
女媧說:「讓我連線上中心內部網路,如何?」
劉知韻有些猶豫,女媧說:「你應該相信我隱藏自己的能力。我只需要連線一天,看完他們對小克的處理,你就切斷我的連線,不會被發現。」
劉知韻說:「好。」
劉知韻退出腦機登陸後,借著檢查機房的時機,將女媧連線上了第七中心的內部網路。
女媧的強大功能繞過了內部網路的防火牆和報警系統,很快,短短几毫秒的時間,她破解了第七中心管理系統的密碼,接管了對第七中心的管理。
透過監控系統,她再次「看到」小克。
當然,她知道這個小克,並不是她當初派出去的那個小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