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靳寒皺眉，顯然很不滿意我吃驚的表情，臉上明晃晃的嫌棄讓我確定了他剛才絕不是開玩笑。
少還一千萬，我怎麼可能會不同意？當即馬上點頭，“好的，靳總，一會麻煩您讓人給我出一份收款憑據。”
他現在這麼狗，誰知道他會不會反悔？到時候他矢口否認，我連個證明都沒有，搞不好還要多還他不少利息。
剛才他說話聲音不大，只有我們三個聽到了，南瑜此時就連職業假笑都要維持不住了，漂亮的眉毛皺在一起，真出了事她也是落井下石，我可不指望她能幫我證明。
靳寒從鼻子裡冷哼出聲，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樣子，南瑜則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靳寒也是想為這次畫展出一份力，舒小姐放心，我們自然言而有信。”
只一句就把他們倆拉到了統一戰線上，可惜我真不在意，只想著一會拿到收款憑證，這個月就不用再去見靳寒了。
眾人只是關注著這副價值不菲的畫，沒人太在意我們三個說了什麼，確定了之後巡迴展的基礎流程，大家也就散去了。
只是沒想到南瑜追著我到了洗手間，她在人前的笑容也徹底消失了，“舒小姐好手段，既博了個好名聲，又省了一千萬，厲害。”
我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還是多謝你未婚夫，不過現在的你也沒資格生氣吧？畢竟沒結婚，這錢也不算夫妻共同財產，你操什麼心？有這時間不如去找證據，我說過，你的時間不多了。”
就知道她心裡不爽，沒想到她還真來我面前找存在感，看樣子剛才靳寒的做法讓她不淡定了，過來就是想噁心我，只可惜我已經百毒不侵了。
這事明顯不是我的問題，我也不會當她的出氣筒，當即我也收斂了笑容，“你不高興就去找靳寒，私底下我們最好別見面，對你我都好。”
我的話確實不好聽，她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硬生生說道，“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你發表意見。”
沒佔到便宜，南瑜不再分給我一個眼神，對著鏡子整理好髮型，直接離開。
跟著靳寒，哪個女人會不瘋？前面有我和向晴，現在也輪到南瑜了，我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給自己一個大大的微笑，幸好我已經跳出火坑了。
可還沒走幾步，就聽到樓梯口靳寒的聲音，“我說過，沒必要招惹她，這是何必？”
我趕緊停住腳步，不敢再上前，就他那臭脾氣，惹惱了他，說不定剛才他說抵債的事就不算數了。
聽了他的話，對面南瑜的語氣一改往日的平靜，反而顯得有些激動，“何必？靳寒，你為什麼免了她的欠款？你心裡是不是還有她？”
我實在沒忍住，還是偷偷瞟了一眼，正看到她眼裡含淚地望著靳寒，表情還帶著幾分委屈，看來靳寒剛才的話真是讓她傷心了。
我能感覺到她也有意無意地看過來，我趕緊又縮了回去，這種誤會的戲碼，我還是別摻和比較好。
可是靳寒好像看到了我，他的餘光從我這裡掃過，有一剎那的交匯。
隨即他的聲音響起，“你想太多了，我不過是她的債主，你才是我的未婚妻，只有我們聯姻，兩家才能更上一層樓。”
好像除了對向晴他曾經這麼溫柔過，也就是對南瑜語氣稍微好點。
不愧是南瑜。
其實我就猜到他會這麼說，靳寒是個非常合格的商人，自然知道如何讓利益最大化，更何況南瑜也的確是個喜歡他，對他又有利的聯姻物件？
我基本上可以腦補出接下來兩個人的對話，南瑜撒撒嬌，靳寒也能簡單哄一鬨，小兩口甜甜蜜蜜，我也不想繼續聽牆角，直接轉身離開，心裡平靜得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
——
因著我和沈老都同意將畫放在畫展展出，靳氏作為最大的投資方，兩天內就策劃好了一個簡單的畫作合併儀式和晚宴，作為其中半幅畫的所有者，我自然也要到場。
雖說是簡單的儀式，可靳氏還是佔用了本市最大的酒店場地，現場還邀請了不少媒體大造聲勢，我也明白了為什麼靳寒不用我還錢，這麼一副國寶級名畫的巡展就足夠靳氏賺足噱頭，一千萬的廣告可達不到這麼好的效果，到底還是他佔了我的便宜。
但我的收穫也不少，章修前圈中好友也來了不少，有了他給我介紹，我也開啟了人脈圈子，加上沈老也不遺餘力地幫我介紹資源，這一場下來，我確實受益匪淺。
就是每個人都是前輩，作為晚輩的我自然要敬酒，不知不覺我就有點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