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錶。
透過突然的緊急集合來察看隊伍的素質優缺點是丁鶴洋指導員的一大絕活,雖然新來咋到,新官上任三把火,先來個緊急集合探一下一連的底。
一連的戰士們也有些奇怪,一般緊急集合完是立刻釋出命令和任務,不過今天卻是幾個長官卻是一聲不吭,站在隊伍前面的丁指導員好一個個掃視著每一個戰士,雖然有些想不明白,但每一個戰士都站得一動不動,一副隨時待命的表情。
丁鶴洋目光移到了一個戰士的小腿上,臉色一變,用嚴肅的語氣道:“你,綁腿鬆了一點,如果在戰鬥的時候,這一點點鬆脫,很有可能會送你的生命,現場重打一百遍!”
“你,風紀扣鬆了,軍人要有軍人的樣子,不能鬆鬆垮垮的像什麼樣子,去,把衣服脫下,用最快的速度再穿上,五十次。”丁鶴洋的眼光毒的很。
想當初,幾乎什麼都不懂,排隊都會撞成一團,左右都分不清,走步都會同手同腳的農民士兵,就是在他這樣不放過任何一點細節瑕疵的經驗,把沒有任何軍事素質的民兵和游擊隊慢慢磨練起來,雖然有些嚴厲,但效果還是有的,那些老實巴交的農民就是這用這樣的語氣去兇他們,才會讓他們深刻地記住每一點軍事經驗。
“你,你手裡拿得是什麼?!”丁鶴洋佔到了李衛的面前,雖說剛到一連進行自我介紹的時候,很親切平和的樣子,但現在卻是眼神凌厲,讓人站在他的目光中就會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什麼理虧事似的。
李衛瞄了瞄手裡的巨型鐮刀,心道:“壞了,咋把這玩意兒拿手裡了,莫非這兩天割莊稼,給整出條件反射,一睜眼就想抓這玩意兒!”
“報告指導員!這是鐮刀!”李衛目光放平,直視前方道。
“哼!一個戰士第一動作應該是拿起自己的武器,你這算什麼!?怎麼連這一點警覺性沒有!怎麼對得起黨的教導。”丁鶴洋的目光同時掃過附近幾個手裡還抓著小鐮刀計程車兵,看得他們目光連忙下垂,不敢與丁鶴洋對視。
“我的槍不是揹著嘛!”李衛心裡直喊冤,不過沒說出來。
“你的姓名?!”丁鶴洋拿出一個小本本和一支鋼筆。
“報告指導員,我叫李衛!”李衛直嘀咕,這指導員又想幹啥?!周圍的戰士也是七上八下的,莫非又有什麼嚴厲的處罰。
“你是黨員?!”丁鶴洋斜了一眼李衛。
“報告指導員,我是共青團員!”李衛順口道,猛然爆汗了一下,這個“團員”身份貌似是現代的,這個年代好像還未復藉轉正的說。
“這麼大的鐮刀好像是脫離群眾的行為,你說說看,為什麼要用這麼大的鐮刀?!如果說不出為什麼來,那你今天晚上就去割十畝莊稼,不割完不準睡覺!”丁鶴洋在本子上記下了李衛的名字,李衛手裡這個大鐮刀實在是太顯眼了,顯眼得丁鶴洋都覺得要認識下下這個戰士,不過對前幾個戰士的態度稍有不太一樣,他特別給了李衛一個解釋的機會。要是割完這十畝地,估計天都亮了,這明顯等同於通宵加班。
“報告指導員!我黨黨徽是鐮刀加錘子的工農聯盟為標誌,而現在,我們正在為農民兄弟幹活,為了證明我對黨的忠誠和對農民兄弟的兄弟之情,我特意打製了一個大鐮刀,表示與農民兄弟站在一起。”李衛眼珠子一轉張口即來,現代人的思維著實比幾十年前的人要活絡許多,話一出口周圍的不少人都傻眼了,這小子可真能扯,仗著一把子蠻力打把大鐮刀,把莊稼當人來砍,居然能和黨的標誌能扯上一塊,真得是能扯。
雷龍站在一邊是見多不怪,李衛這小子能瞎雞巴亂扯的本事幾乎能把黑的都能說成白的,當初某次連裡的識字課上他把一個“騾”字解釋成,把馬給累地分不清交配物件是驢還是馬,楞是給幹出一頭騾子來的鬧劇不知道忽悠了多少人,至今還有不少人認為這個“騾”字是這樣來的。
“不過,你這把鐮刀好像太大了一些,很像是殺人武器,不太像是農具吧!”丁鶴洋麵對一個能夠有點說話水準計程車兵頗有一些興趣,以前面對的民兵在公眾場合不是三棍子敲不出一個悶屁,要不就是結結巴巴,面紅耳赤,嗯啊了半天楞是說不出一句囫圇知來的人,李衛的話讓他像是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教育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