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警惕,拔出駁殼槍問道:“衛子!怎麼了?!”
“沒事沒事!沒有敵人!”李衛的目光依然緊盯著水面,來回打量著。
格鬥刺猛然狠狠往水裡一插,力量之大,幾乎令李衛整個身子都快沒入水面下,李衛的手所搭著的漁船都被他的動作帶著猛烈晃動,沒待船上的人發出抱怨時,李衛的腦袋再次露出水面時,扎進水下的格鬥刺往上一挑,一條數斤的花白鰱,出現在李衛的格鬥刺上。
“天啊!李衛這個瘋子!就為了一個魚,你想弄翻整條船嗎?!”陳佳瑤尖叫著,她剛才險些被搖晃地船身給嚇壞了,差點兒以為船要翻,這個混蛋衛子凝聚著真氣居然就只是為了扎一條魚,對於一個修煉內功的人來說,有限的真氣無異於是戰士手中彈藥,直接是不知道勤儉節約四個字是怎麼寫的,這和拿寶貴的子彈去射殺家豬有什麼區別。
搖著腦袋甩開臉上的水,李衛卻是一臉笑嘻嘻地舉著手裡的格鬥刺道:“晚上加菜!我要做燻魚!聽說白洋淀燻魚大大的有名!”手腕一翻,掛在格鬥刺上被捅了個通透的花白鰱甩進了船上。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陳佳瑤幾乎給氣壞了,噘著小嘴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信手從船邊拔起一片荷葉,蓋到李衛的腦袋上。
坐在陳佳瑤邊上的清田秀子卻是抿著嘴帶著淡淡的微笑著看著李衛得意洋洋地揮舞著這格鬥刺,這個男人似乎不論面對什麼,從來都是如此樂觀,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找到一些令人開心的東西。
每次和李衛在一起的時候,平時壓在清田秀子心頭的生存壓力,都會不由自主地被李衛異於常人地舉動言行驅散,心中不再為忍者的任務而感到煩惱,血腥和殺戮的記憶彷彿都不見了,心境變得一片詳和寧靜。
清田秀子文靜地看著水裡的李衛,她的眼中只剩下了李衛那種招牌式的瘋瘋傻傻笑容。
“這位同志想吃燻魚的話,等到了地頭,老頭子我親手給你做,保證讓你吃得滿意!”掌櫓的老船伕開了腔。
“真的?!”李衛瞪大了眼睛,一臉的期冀,論起中華美食,幾乎是一輩子都不吃完啊,在戰爭年代,人們難得有點給生活增加點色彩的事情,也就只有“吃”這個共同話題能夠吸引所有的人。
“真的!”老船伕也是心情很好,確定的點點頭。
“耶!萬歲!”李衛歡呼起來!饞貓兒萬歲!興奮中的李衛有些孩子氣的甩著水花往船上的人潑去!
猛然遭到襲擊發出尖叫的陳佳瑤不甘示弱,掬起水奮起反擊,反潑向李衛,船上船下你來我往地水花飛濺,水裡的人衣服固然是溼的,船上的人也沒怎麼好,幾個回合過後,清田秀子等人也禁不住被反覆誤傷無辜,參與到這場潑水大戰中來。
不時李衛從水裡刺到的魚也被很無辜丟上船,驚得兩個女孩子尖叫聲不斷。
船體在搖晃著,險險欲翻,撲天蓋地的水打得一片混亂,陳佳瑤這條船的人全部參與到這場充滿人民內部鬥爭的水仗中來,緊張而危險的戰鬥生活中,難得有一點娛樂令心情放鬆下來,大家都沉浸到這個難得的集體活動中來,歡笑聲,驚呼聲不斷。
掌櫓的老船伕也算了得,這艘險像頻現的漁船硬是被他掌得硬是沒有翻船。
錯綜複雜的蘆葦蕩水道給王保他們這支船隊提供了最佳的掩護,沒有土生土長的白洋淀漁民帶路,即便是日軍在水上橫衝直撞的小火輪,也會迷失在白洋淀一百四十三個大大小小的澱泊之中。
在一處稱為荷花窪的小水蕩子裡,暗影連和解救出來的群眾們在雁翎隊的戰士們帶領下上了岸,雁翎隊的伙房已經準備好了飯食招待這些遠到的客人,當然,還是澱子裡的特色食物,魚,菱角,藕,幾乎所有能吃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這一頓幾乎把雁翎隊食物儲備來了個清倉,但是雁翎隊鄭隊長卻沒有半點心疼的樣子,救出來的很多群眾都是因為傾向於他們這些抗日隊伍才被日本人抓起來的,而這些群眾正是抗日隊伍的衣食父母,生活在澱子上的人都知道,老百姓們是澱子裡的水,而抗日隊伍就是澱子裡的魚,如果沒有了水,魚就不能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