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起來。
這支慰問隊倒也不是白混,一得閒就開始在村子裡擺開組織起來,又是詩朗頌,又是唱歌,還有跳舞,還真是一副慰問勞軍的架式,吸引的老多一堆村民和戰士圍觀,把一個村子整得熱鬧非凡,像是過年過節似的。
每一個戰士都被掛上了一朵小紅花,還得了一個小小的禮品。李衛有些哭笑不得的拆開慰問品,紙包裡開啟的一瞧,一個小小的木框鑲著一面小鏡子,還有一個小梳子,一包煙。
摸摸自己的板寸頭,梳子貌似無用武之地,李衛的額頭上立時淌下冷汗來,女孩子用的東西,一個大男人要梳子幹啥?!小鏡子最多拿來晃晃人眼睛玩,抽個空給林欣雨那小丫頭片子捎過去吧,省得總是一臉幽怨,好似自己成了一個負心漢,李衛可不想再多背一個黑鍋。
還沒等李衛想到如何處理香菸,就被連隊裡的幾個老煙槍逮了個正著,一把奪過撒丫子就跑,出手動作之快連李衛都自嘆不如。
“衛子,反正你也不抽,就當是共產了哈!”幾個老煙槍戰士正趕上地主家過年打秋風,不少戰士手裡的煙都被掃蕩去了,這煙癮頭兒可算是勞動人民翻身大解放。
“日!~”李衛衝著那幾個老兵油子豎起了中指。
還沒歇上一口氣,李衛看到幾個可憐巴巴的戰士被慰問宣傳隊的人拉著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表現出一個個抗日戰爭英雄形象的pose,一個抗著攝相機的傢伙上竄下跳的拍著,鎂閃光燈嘭嘭狂閃,李衛在胸口偷偷划著十字,心底直念看不見偶,看不見偶,死道友不死貧道,貼著牆根風緊扯呼。
招待這些幾乎是千里迢迢而來的慰問宣傳隊,以打劫鬼子起家的第12區隊招待晚宴格外豐盛,日式的清酒,高梁燒,各色罐頭,還有本地特色,都讓慰問宣傳隊的隊員們感覺到了,這裡的根據地,小日子也過得相當滋潤。不過話說回來,整個十一分割槽也就只有第12區隊在去年下半年幹了幾票大的,家底頗為殷實,這也是三團領導把慰問宣傳隊安排到12區隊地盤來的用意,第12區隊幾乎是下級地方上最能撐得住門面的隊伍。
“誰他孃的把旗幟拿出來的,趕緊拿回去!”李衛虎著臉訓著幾個表情畏畏諾諾的戰士,不遠處的鬼子碉樓裡機關槍突突突向四周掃射圍掃射,這倒黴的據點被區隊長王保拿來當典型給來自國統區大後方的慰問宣傳者們來一場現場實戰。
他們所站的位置正是一個小坡後面,大多數戰士把這個據點圍了個水洩不通,完全是一副人多欺負人少的陣仗。
“排,排長!是,是何小姐讓我們拿出來的。”一個戰士縮著脖子小聲回到,何小姐就是當日一腳陷在小泥坑,喊李衛幫忙拔鞋的女學生。
“靠,她是排長,還是我是排長,她說什麼你就幹什麼!?她讓你拿炸藥包去炸連部,你去不去?!”李衛飛起一腳就把這個被慰問宣傳隊里美貌小妞給迷昏了頭的戰士踹出老遠,其他幾個戰士噤若寒蟬。
“你,你幹什麼?!你個臭當兵的,憑什麼打人?!”一聲嬌喝從不遠的地方,為那個被踹飛幾米遠的戰士鳴起了不平。
一個慰問宣傳隊裡的女學生氣憤憤地把被李衛踹倒在地上的戰士攙扶起來,面若寒霜衝著李衛道:“當官的了不起啊,有種衝著我來,旗幟是我給的,旗幟就是一個隊伍的靈魂,衝鋒陷陣沒一個旗幟,就是一盤散沙!我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把你們的戰鬥英姿帶回去給後方老百姓們看的,這是為了藝術。”
那名被踹倒的戰士被女學生的女性氣息一近身,如芳似蘭的體香一個勁兒得往鼻孔裡鑽,連媳婦都沒娶的憨厚老實莊稼漢出身的戰士哪裡經歷過這種男女接觸,立刻臉臊得跟猴兒屁股似的,連稱沒事,站直身子後立刻像觸到電似的閃到一邊,李衛這一腳也是留了力,並沒有傷到哪兒。
李衛差點被這個女學生的歪理給氣暈了,眉毛一挑絲毫沒有憐香惜玉道:“你懂個屁,在戰場上旗幟最顯眼不過,掌旗的戰士沒有半點戰鬥力,你想讓我的戰士白白犧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