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其實比怒吼時強烈十倍,令唐雲瞬間又氣得臉紅如血。
“狗雜種,老子宰了你,吼!”
忠勇侯就在張陽的身後,不待張陽的尾音落地,他已經瘋狂地揮刀就砍。
剎那之間,校場瀰漫著忠勇侯的萬丈怒火,看臺上的張家眾人一個個同樣五官扭曲,對張陽極其不滿!
刀光臨頭的剎那,張陽這才突然一閃,貼著唐雲的身子飛過去,下一剎那,慘叫聲與血光同時出現。
唐雲中刀了,被失去控制的忠勇侯一刀誤傷,她翻滾在地,鮮血奔流,瞬間就沒有動靜。
“啊……”
眾人的低叫聲彷彿匯聚成雜亂的河流,看著一動也不動的唐雲,無數道要吃人的目光飛向同一個物件。
“二……二奶奶、二奶奶……”西門雄一呆,緊接著騰空而起,揮刀猛劈而下,狂吼道:“狗賊,納命來!”
罵聲撲向了忠勇侯,刀光同樣直劈忠勇侯!
西門雄竟然要殺主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猝不及防之下,忠勇侯雖然擋住西門雄的刀鋒,但卻被震得五內翻騰,他忍不住怒聲道:“西門雄,你瘋了,小畜生在你身後!”
“老匹夫,要殺的就是你,還雲兒的命來!”西門雄雙手揮刀,一刀接一刀地直劈而下,每一刀都傾盡全力、每一刀都不惜同歸於盡。
“喀嚓!”一聲,忠勇侯的刀被斬斷了!而西門雄那殘缺的刀鋒則停在忠勇侯的頭頂上,不是他刀下留情,而是張陽一指平定乾坤。
狂風緩緩消散,張陽傲立在場中,先環視著四周,然後直視點將臺,朗聲道:“父親,現在你可明白了,還要孩兒仔細解說一遍嗎?”
已站起身的正國公手上長劍一頓,先看了看一臉震驚的皇后母女,這才坐了回去,有點艱難地道:“來人呀,拿下唐雲與西門雄,並扶侯爺回房休息。小心看管犯人,明日再審!”
幾個滿面複雜的家將抓著西門雄的雙臂。
西門雄兀自無比仇恨地瞪著忠勇侯,大罵道:“老匹夫,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時,張陽突然嘆息一聲,隨手一點,唐雲竟神奇的“活”了過來,雖然半身都是血跡,但她卻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9g-ia$
“唉,原來是痴情作怪!西門雄,難怪你連雞血與人血也分不清楚!”張陽那頎長的身子擋在唐雲與西門雄之間,就像魔鬼般誘惑道:“西門統領,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前因後果,我會讓你們合葬在一起,怎麼樣?”
“張四郎,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人都死了,何必計較太多?”張陽的聲音朝四方飛揚,故意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家將與下人們瞬間心神異變,看著張陽的目光透出幾分崇拜;張氏族人則面帶慍色,但看著這一刻的張陽,包括正國公在內,所有人都有一種敢怒而不敢言的壓力。
西門雄笑了,仰天一陣大笑,末了,帶著焦慮與悲憤道:“我知道總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會敗在你張陽手裡。這也好,心頭舒坦多了!哈哈……四少爺,你弄點酒菜來牢裡吧,末將恭候!”
家將們把西門雄押下去,而張陽的目光剛轉向唐雲,她就面色木然地搶先道:“四郎,見過他之後,來二嬸孃房中吧,我會告訴你一切。”
話語微微一頓,唐雲看向在遠處的苗鬱青,歉然行禮道:“大姐,小妹害你於心有愧,此生雖不能補償,來生必還大姐恩情!”
苗鬱青聞言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時,元鈴則突兀地冒出來,譏諷道:“賤人,還想害我們一次呀,呸!”元鈴想借機洩心中的鬱悶,不料張陽一瞪眼,她後面的罵語自動吞回去。在不知不覺間,張陽的一舉手一投足,已經控制住所有人的心神,他不管父兄等人的目光,擅自做主地點了點頭,幾個家將立刻鬆開唐雲。
也許是死神的氣息融解唐雲的冷漠偽裝,在這種時刻,她臉上竟然出現一絲笑意,並親切地呼喚張陽,就像很多年前一模一樣。
“四郎,謝謝你。”
張陽心神一震,看著唐雲突然變得輕鬆的背影,一聲嘆息再次鑽入他的心海。內奸被查出來了,但盤旋在校場上的氣氛卻更加沉悶,張家眾人看著“突變”的廢物張陽,目光無不無比怪異,就像在看怪胎一樣。
正國公等人不開口,張陽則仰望著蒼穹,無心搭理他們,在沉默中,氣氛越來越尷尬。
“啪!帕!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