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赤雞好赤雞!」
「赤雞啥啊,蘭聿擱金融系座位坐著呢,我剛剛看著應沉帶他過去的,這波屬於是夫唱夫隨了。」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應沉每天訓練蘭聿都陪他去,整整半個月沒一天缺席的,而且蘭聿以前好像對打籃球啥的不感興趣,能風雨無阻的每天都去,屬實是真愛了。」
「既然被我知道了,那就淺磕一下吧。」
「好磕,愛磕。」
四塊不同的籃球場上,將要比賽的隊伍已經在周圍站好了,金融系的隊伍圍在裡頭,蘭聿只能看得到應沉的後腦勺。
他是隊伍裡最高的那個,被隊員擁在中間,十分鶴立雞群,蘭聿一眼就能看到他。
雖然賽場上都是已經打過足球場比賽的球員了,但裁判依舊孜孜不倦地重複著比賽規則,並且著重強調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slogan。
去年就有兩個系,因為在場上撞人,後又對比賽結果不滿意,最後大打出手。
為了避免這樣的事再度發生,今年的籃球賽場外站了不少保安,個個身強力壯,手上還拿了個警棍,威懾力十足。
裁判宣佈完所有規則時已經是五分鐘之後了,他讓各隊隊員最後修整幾分鐘,吹哨後比賽將正式開始。
應沉去和隊員最後確認打法了,可蘭聿卻感受到,場上卻一直有一道目光正緊緊追隨著他。
蘭聿對視線的敏感度很高,他敏銳地抬頭一看,一眼便從人群中找到了那個盯著自己看的人。
高勝。
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眼神,一如既往的令蘭聿感到不適,其中還很荒唐地夾雜著一絲怨懟。
蘭聿不由得皺了皺眉。
高勝在怨什麼?
是怨他明明是文學系的,卻坐在了金融系的觀賽席上。
還是怨作為對手的應沉因為他的關係,可能會在球場上針對自己?
蘭聿不得而知,他只覺得這眼神讓他有些噁心。
正準備扭頭避開這道油膩的目光,蘭聿便聽場上突然傳來了一句清晰的威脅聲。
是應沉的聲音。
「高勝。」
「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與此同時,哨聲響起。
應沉的一句話如同汽油碰上大火,頓時將兩支隊伍之間微妙的氣氛燒的劍拔虜張。
沒人知道應沉為什麼要對高勝說那句話,也沒人知道高勝到底在看誰,但場上的觀眾卻知道,這場金融系與文學系的較量絕對會好看。
全場只有雲飛飛迅速反應了過來,他扭頭看了一眼蘭聿,又扭了去看已經開打了的籃球賽。
球被高勝搶到,而應沉目標極其明確,直奔高勝而去。
赤紅的球衣被他衝刺跑起來的風帶著揚起一個弧度,似乎對這一球勢在必得。
雲飛飛驚呆了:「小聿,剛剛高勝看的是你吧。」
他用的並非疑問語氣,而是陳述句。
畢竟這個學校裡,能讓應沉這麼護犢子的除了蘭聿也沒別人了。
蘭聿呆呆地看著那個在球場上來去如風的人,徵愣著點了點頭。
「我去!」雲飛飛簡直要跳起來了:「他好拽,高勝剛剛那個表情,又害怕又不服,他肯定要在球場上討回來!」
「嗯…」
蘭聿聽的心不在焉的,滿腦子都是應沉剛剛說話時的背影。
沒有人發現高勝在用眼神騷擾他,就連坐在他旁邊的雲飛飛都沒發現,但是應沉發現了。
與其說他一直在注意著高勝,倒不如說他一直在注意著蘭聿。
糟糕…
蘭聿愣愣地抬起手,緩緩摸上自己的心口。
撲通,撲通。
心臟好像有點跳的太快了。
籃球賽的第一場,觀眾席如同燒開了的沸水,聲浪一聲接著一聲。
誰都沒想到第一場球賽就能這麼激烈,感覺比最後的決賽還要讓人激動。
無他,應沉實在打的太猛了。
高勝搶到了第一個球,都還沒捂熱便被應沉一個測拍給我劫走了。
從那以後,高勝只要拿到球,身邊必然會有應沉虎視眈眈的身影。
這樣明顯的針對之下,高勝一整場竟然連一個球都沒投進過,而應沉每從他手中搶過去一個球,總能為金融系拿到分數。
上半場的球賽,金融系分數遙遙領先文學系幾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