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禮問他:「你在金茂對吧,我現在過來找你。」
王義禮飛車趕過去找葉維廉,葉維廉早都等在樓下,他衝過去,摟著王義禮親了口,問:「我的聖誕禮物呢,你都不提起,到底準備了什麼?」
王義禮把光碟拿出來,問道:「這前面你說法文的時候,背後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葉維廉一臉疑惑地望著他,說:「我錄音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啊,我發覺那個音效還不錯,就沒完全清掉。」
王義禮嚴肅地說:「那個人是誰,你看到他的臉沒有?為什麼他會在你的清吧裡。」
葉維廉終於失去了耐性,罵道:「你什麼意思啊王sir,現在是在審犯人嗎?你知不知道為了給你準備這個禮物我花了多久的時候,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又問我一堆有的沒的。」
王義禮拉了他一把說:「你現在帶我去錄音室切這個片段做取證。」
葉維廉甩開他的手,說:「我憑什麼要去!王義禮,你什麼意思?」
王義禮說:「你不去,我自己去一下。」
他轉頭又跑回了車裡。葉維廉整個人愣了幾秒,狠狠踢了兩腳門口的裝飾石像。
葉維廉後來想,他又不是第一天認得王義禮,怎麼會沒反應過來,他是個工作狂。他可以就此撇下他和聖誕節這件事,跑去簽了緊急搜查令,搜查他的清吧。監控調取結果表明,受害人在被害前幾天和葉世齊在葉維廉的清吧見過面。
王義禮又立刻逮捕了葉世齊。
葉維廉把車橫在警署門口,等著王義禮出來。他罵道:「你有沒有想過這兩天我什麼感受?」 王義禮不響,葉維廉把那張燒錄光碟掰碎,甩在了王義禮身上。他開車走了,也沒再回家。
王義禮忙完警署的工作回家,發現屋企空蕩蕩。他想起自己寫到一半忘記了的那封情書,好像已經塞在抽屜隔層裡,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他確實忘記顧慮葉維廉的感受了。特別是現在還抓了葉維廉的老豆葉世齊。
他打電話發簡訊給葉維廉,葉維廉都沒再理他。隔天,遮遮來敲門,說:「小葉讓我替他拿點換洗衣服走。」
說是拿幾件換洗衣物,遮遮取了一個二十九寸的行李箱,塞了滿滿一箱子的衣物和生活用品走。那就代表葉維廉至少短期內並不想回來這裡。
王義禮其實有點無措。他再見到葉維廉是葉維廉來保釋葉世齊回家。他們在警署走廊上打個照面。葉維廉走在葉世齊前面,低頭看著手機,沒有看王義禮。
回到車上。葉維廉扶著方向盤,問葉世齊:「老豆,你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些事?其實葉維莉做的事你都知道,甚至有可能是你讓做的?」
葉世齊笑了聲,他轉頭朝他的仔說:「你是不是在跟你那個王sir拍拖?」
葉維廉不響。
葉世齊說:「其實我覺得你跟他不合適。現在只是時間尚短,或許你們還在熱戀期。但到後邊,你們的性格、家庭,各方面的不同會把你們扯得越來越遠。你會很累。」
葉維廉猛打了一把方向盤,車子轉了彎。他又想起自己那張做得十分辛苦的聖誕禮物。王義禮對節日、紀念日那種東西,一直都很鈍。他們在一起一百天的時候,他說要慶祝,結果也只是晚餐多加了一份特色燒臘。他都沒覺得有什麼過。但林林總總加到一起,就會生出一點委屈。
葉維廉把葉世齊送回家。葉世齊這段時間沒辦法出遠門,要隨時等待傳喚。他下車的時候,和葉維廉說:「那家裡的事,公司的事,以後交給你。」
葉世齊轉頭慢慢走進大門。葉維廉看著他的背影。後來他再回憶這句話才發現,它遠遠的有深意。倒也不是說出了他往後的命運,但確實撥動了大命運上的一枚小機關。
第44章
葉維廉那天晚上夢到了王義禮。他夢到他們去海灘玩,他跑去衝浪,但衝浪板側翻,他跌進了海里。王義禮趕來救他。但畫面一轉就是他坐在岸邊,看著浪頭沒過王義禮,他沉下去,又露出半個頭。葉維廉始終茫然地坐在海灘上。
他醒過來,看著昏暗的房間。那種作嘔的難受湧上來。葉維廉習慣性地把手搭到身邊去,叫了一聲:「王義禮,給我拿點水。」
但手只是落到了另外一個枕頭上,身邊是空的。
王義禮這個人,葉維廉不理他之後,他就真的不再找葉維廉了。他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再見過面。葉維廉摁亮了手機,翻到王義禮的聊天框,他點了點王義禮的頭像,但沒發訊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