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禮想到那個花邊雜誌的標題:「月拋」男友。他覺得葉維廉也很神奇,好像除了換人拍拖,沒什麼其他事做一樣。
他現在對他的興趣也不知道來自哪裡,不過現在看就是應該已經過去了。
王義禮低頭吃了口拌粉。屬下遞給他一瓶豆汁。
他們吃完飯出來。墨綠色跑車已經不見了。王義禮趕回警署,阿超也剛出外勤回來。他指了指王義禮工位上的大盒子,說:「葉維廉叫伊凱送來給你的。」
王義禮開啟,看到一個超嚴肅小海獅的毛絨玩偶。
阿超問:「王sir,你不會已經偷偷有個仔了吧。」
王義禮抬頭給了他一記眼刀。 他坐下來發簡訊給葉維廉說:不要送東西過來了。
葉維廉回他:那個小海獅我還有一隻,放在床頭了。
王義禮無奈,他出了警署,走到樓底下的咖啡吧打電話給葉維廉說:「我今天看到你牽著小男友的手。我覺得大家拍拖都應該認真一點,專一一點。你應該好好對別人,不要這樣亂搭訕其他人了。」
葉維廉啊了一聲,忽然笑起來,說:「王sir,你是不是吃醋?」
王義禮不響,葉維廉說:「那個人突然衝上來拉我的手,我都不認得。我現在心裡只有你。」
王義禮沉默了一會,說:「你說這種話看起來那麼輕易,按我們的判案直覺,會認為是提前編造好的謊言。」
葉維廉不響。他說:「隨便你怎麼想。」
葉維廉結束通話王義禮電話,坐回錄音室的沙發上,他拿起手邊的曲譜扔出去,紙散落得到處都是。葉維廉抱腿呆坐了一會。
他從小很會撒謊是真的,不想上課,就撒謊生病。後來乾脆撒謊自己有微自閉症,他照著書上說的表演,又找人做一張假的病歷。葉世齊相信了,留他在家,給他找家庭教師。
那個教英文的家庭教師r顧 會給他帶自己做的糕點,陪他看紀錄片。後來開始會摸他,親他。r顧說,因為他很中意他,他心裡只有他。葉維廉以為如果是被喜歡就是被允許的。
後來他們上過床。r顧忽然請辭消失後,他才知道,他有家室,還有一個一歲多的仔。
葉維廉有段時間像真得了自閉一樣。葉世齊送他出國,再回來,就變成報章雜誌裡那個樣子。
葉世齊甩過葉維廉耳光,葉維廉鼓了鼓被打腫的臉,笑道:「有什麼好生氣的啊。」
葉維廉從沙發上回過神,他站起身,套了件外衣,打電話給誰,說:「在哪,來酒店找我。」
第4章
葉維廉靠在金茂的一間海景房的露臺上。他剛洗過澡,睡袍拖到地上,頭髮還有點濕。
客房服務生給他送新鮮果汁,後邊跟進來一個人。葉維廉坐在露臺上看著海發呆,等人走到身邊才醒過來一樣。
龍河接過果汁顧自己喝了口。葉維廉抬頭看他,龍河說:「要說什麼?」
葉維廉笑笑,舌尖舔了舔自己的虎牙,說:「我答應跟你合作。現在來談條件。」
兩個人互相看了眼,都去看海。葉維廉忽然莫名其妙地問龍河:「你能不能先告訴,你怎麼確定自己中意一個人的?」
王義禮打了個噴嚏。對面的金愛杉拿筆記本遮了下臉,說:「王sir,小心春季流行性感冒。」
王義禮沒理她,低了頭繼續看手裡的材料。下午又開處務會,金愛杉懶洋洋坐在邊上,零食盤裡的芝士餅乾吃了一堆。
王義禮受不了她咬餅乾的聲音,剛要發作,幾個高階警司推門進來。屋企裡的人站起身,看著他們落座。
西九龍總區的指揮官梁界才是王義禮老豆王思良過去的屬下。梁界才碰了碰王義禮的肩,說:「最近還好?」
王義禮朝他笑笑。梁界才說:「我們九龍地頭現在幾塊分割你清楚的,幾個大佬相安無事許多年了,私底下在做什麼都不清楚。今早灣仔的碼頭查到一批貨,具體情況我會上說。」
王義禮點頭。他最近也是新上任坐到o記警司這個位置,任職任得莫名其妙,他自己都很懵。三十不到,不算有很輝煌的履歷,忽然升任這麼大的職務。
處務會上的人穿得筆挺,臉色都是一貫的冷,手機交到助理警員的框裡。王義禮總覺得他們會想,他都是靠他老豆王思良。
他只有低頭賣力做事。道上有任何風向他都是草木皆兵。王義禮望向做匯報的梁界才。
灣仔碼頭查到一批走私貨,原以為只是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