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我忍你很久了,要麼滾出去,愛去哪去哪,顧家對你仁至義盡;要麼你給我老實幹活,這不養千金小姐,你我只是親戚關係,我不是你爹,慣著你。」
顧磊看都不看母親一眼,轉身就去忙別的了。
林月臉色青白交錯,渾身像火燒了一樣,難堪的下不來臺,顫抖著身體,長這麼大從沒有這麼丟人現眼過。
「原來我女兒多幹活是為了巴結顧家,那麼請問林姑娘你算顧傢什麼人,你一四品官的女兒也配不上顧家任何一個兒郎吧,真把自己當公主了。」
王氏站在那涼涼的開口,眼神薄涼,冷得像冰。
「你姑姑沒告訴你,她之所以能嫁進侯府是先帝爺為了打壓武將世家,隨手把她塞給顧家了,這是用顧家族人的命做要挾換來的。」
「你今年多大了,及笄了吧,你整日喊我女兒為姐姐,可我女兒還沒及笄。」
嗤笑一聲,這番話算是把顧林氏的臉皮都扒下來扔馬桶裡了。
她嫁侯府不光彩,並非她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而是被強行攤派給顧老大的,實際上顧老大當時已經有相看的人了,兩家也很滿意對方。
結果被先帝爺橫插一腳阻止了門當戶對強強聯合的婚事,顧家三個媳婦只有顧林氏家世最低,還是嫡長媳,顧三嬸孃家可是二品大員,實權在握的朝中重臣。
二房是庶出,但家世也比顧林氏要高一些。
擺明瞭就是先帝爺打壓顧家,偏偏把最重要的嫡長媳給換了,換成眼界官職家世都很低的四品官女兒,就是現在的顧林氏。
顧林氏臉色浮白,緊咬著嘴唇艱難的轉身,搖晃著走向馬車,踩著凳子幾次都沒上去,整個人精神恍惚,鑽進了馬車。
王氏冷笑一聲,屢次欺負我閨女,不給你點顏色看看,當我好惹的,我還沒死呢。
王氏用手指著林月,聲音平穩,帶著上位者的霸氣,居高臨下的俯瞰她。
「這個隊伍不養廢物,連旭哥都會撿柴火燒火,你什麼都不幹,明兒一大早就請離開,要麼幹活換吃喝,不幹就走。」
「我可不是你家親戚,你的死活與我無關,幹活去。」
場面頗為安靜,只有火苗爆燃的噼啪聲,沒人說話也沒人給林月臺階下。
林月站在孤零零的,輕輕啜泣著,顯得孤單影只。
「趕緊洗衣服去,你不是官家千金是難民,我都不知道你孃家到底怎麼教你的,好的沒學會竟學些個小心思。」
顧三嬸懟了她一句也沒再多說,也算給她個臺階下。
林月到底一個人去洗衣服了,幹別的她也不會。
隊伍裡每個人都在忙乎,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幹,李玉之前買糧食的時候趁機從空間拿了一些各類雜糧出來摻著吃。
兩個老爺子在碾磨,把苞米用石磨捻成玉米麵。
顧林氏一直在馬車裡沒出來。
李老頭扭頭看了眼馬車,朝顧老爺子使了個眼色,他翻個白眼沒理會,不樂意管,說多了不合適。
本來公爹就不怎麼管兒媳婦的事,看不下去也是給老伴說,都是婆婆管教兒媳婦,公爹一般不說話。
可誰讓老伴先他一步走了,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見天訓斥孀居的兒媳婦,死了丈夫已經很慘了,他也不想多說。
老大媳婦不改偏心孃家的毛病,兒子只會越來越怨恨她,從小就沒有關心過,一顆心都在孃家身上,壓根就沒關注過兒子,以後有她苦頭吃。
顧三嬸拉著王氏繼續幹活,「好姐姐你得給我幫忙,不然我一個人幹不完了,別生氣,你跟糊塗蟲有什麼氣可生。」
「多做點發麵的餅子饅頭,孩子們辛苦,路上難民多來不及做,不做沒得吃了。」
顧三嬸一面唸叨一面手裡就忙乎起來了。
「行,你指揮我給你打下手。」
王氏也是麻利人,做飯不如顧三嬸好,但學一學都能幹,做事乾脆利索不偷懶。
「做點發麵油香餅,還有一點香豆子粉,玉兒和旭哥他們都愛吃。」
顧三嬸朝她擠擠眼。
王氏被她逗笑了,眼神軟了幾分,「弟妹,這一路上辛苦你了,都是你做飯,玉兒說你的飯好吃,要沒有你我們可都麻爪了。」
「有我在哪能讓孩子餓著。」
顧三嬸露出爽朗的笑容。
三嬸把飯都做好了,林月衣服都沒洗完。
「磊兒,你去看看把人叫回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