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耿力?」
「對,我殺的。」
李玉昂首挺胸,像打了勝仗的大公雞,雄赳赳,氣昂昂的梗著脖子。
「你自私呼叫軍隊可是大罪,李玉你可知罪。」
夜王沉著臉望著她,目光如炬。
李玉立刻抱拳單膝跪地,「李玉知罪,是我偷了將軍的手令,是我騙了他,也是我私自呼叫軍隊,與其他人無關,他們都是聽我的,被我騙了,我願一肩承擔所有責罰。」
「哦,你這不像認罪的態度。」
「求殿下寬恕教頭。」
「求殿下寬恕教頭。」
騎兵隊嘩嘩全跪下了,一聲聲懇求著。
夜王妃掃了眼全場,和夜王對視一眼,眼裡有著驕傲和欣慰。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禍是我闖的,人是我殺的,可我無悔。殺人者恆殺之,耿力必須死。我李家清清白白,忠君愛國,不該被汙衊清白名聲,我李家名譽不容玷汙,我無悔!」
李玉抬起頭朗聲辯駁,眼神堅定,一雙眼充斥著血紅色,倔強的抬著下巴。
「放肆!」
李老大怒斥,上前一步。
李曦四哥顧磊比他更快,擋在他面前。
「將軍饒了教頭吧。」
「住手。」
夜王出聲制止了李老大。
「殿下,是我教養無方,還請您贖罪,我願替女兒承擔所有罪責。」
李老大單膝跪地替女兒求饒。
「有錯當罰,就……罰你卸任教頭,李將軍,我看在你的面子上饒她一命,帶回去好好管教,關她禁閉一個月不許出門。」
輕拿輕放,關禁閉也是回李家關,這個懲罰等於沒有。
罰還是要罰的,不然都有樣學樣,自私呼叫軍隊,那豈不是闖大禍了。
「多謝殿下開恩。」
李玉也不再辯駁,低頭道謝。
「你們兩個送她回去,不許她出門。」
李老大鬆了口氣,扭頭叮囑兩個侄兒。
「是。」
李玉起身返回馬匹處,解下那個包袱,要帶走。
「你拿了什麼,不許帶走。」
「不,我要帶走。」
李玉執拗的拽著包袱。
「大伯,那是耿力的人頭。」
老四湊近李老大輕聲提醒了一句。
夜王也驚訝的看了眼李玉,夜王妃滿眼都是笑意和讚賞的眼神。
「帶那玩意幹啥,扔了,晦氣。」
李老大一噎,瞪了眼女兒,上前一步扯過包袱要丟掉。
「不嘛,我要帶回去祭奠親人,我發過誓的,一定要親手砍下耿力的人頭祭奠我二叔二嬸,還有我三哥七哥他們,還有顧伯伯和顧三叔。」
李玉突然就忍不住哭了,眼淚叭叭往下掉。
「多晦氣多髒啊,乖,咱不要了,你叔知道你的心意。」
李老大也不敢硬來,柔聲哄勸,心裡到底還是疼閨女。
「讓她拿去吧,一個雜碎玩意給她玩,值當什麼。」
夜王笑著開口,越發欣賞這丫頭了,有情有義,有膽有謀,要是男孩,我定要重用提攜。
李老大無奈,鬆了手,「給你給你,回去好好反省,可不許亂來了。」
「哦。」
李玉這才點頭,又拽著包袱往前走。
想起什麼又回頭,「六哥,你給他們指點指點,有樣子了。」
「放心,少不了他們的前程。」
夜王再次給與肯定的答覆。
「教頭……」
眾將領起身,都依依不捨的望著李玉。
「你們好好訓練,不許偷懶,我都安排好了,陣法還要練,保護好百姓,他們很苦的。」
「你趕緊走吧。」
李老大無奈的翻個白眼。
李曦拉著妹妹的胳膊往回走,又踹了顧磊一腳,「你去收尾,別想著偷懶,跟著我幹什麼。」
「哦。」
顧磊摸摸被踢疼的屁股,無奈折返,還不忘跟李玉揮手,「我忙完去看你,你歇一歇。」
李玉朝他揮手,跟哥哥回家了。
等人走了,李老大望著這群騎兵,冷笑一聲。
「她要去殺人你們就給遞刀子捧場,倒是情誼深厚。」
「我們教頭對我們好,聽她的有啥不對,我們打了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