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大泡了藥浴後渾身鬆快許多,歇了一會換身家常衣裳去看看閨女。
王氏也不管他,今兒人回來的齊全,一家子吃頓團圓飯,去安排幾個好菜。
李玉坐在花園涼亭裡,手裡拿著一塊木頭在刻。
「又在做機關,這回做的是什麼?」
「不告訴你。」
李玉挪動了一下身體,背對著老爹。
李老大忍不住笑了,摸摸女兒的頭,「還生爹的氣呢,爹給你賠個不是,我乖寶最厲害,這回仗打的漂亮,給爹狠狠漲了回臉面,爹老有面子了。」
李老大又轉過來彎腰低頭瞅著女兒的臉色,陪著笑小意哄著閨女高興。
「您真這樣認為?」
李玉撅著嘴望著父親。
「真的,我也沒想到你能做的這麼好,我暗地裡佈置了人手,你若不敵我自會出手,不會讓你們落單。」
李老大坐下來和她說話。
李玉這才緩和了臉色,「你那樣兇,還當這麼多人面兇我,明明是你們想讓我這麼做的,別以為我不知道,盧叔叔怎麼可能稀里糊塗把手令給我,那他這些年將軍豈不是白當了。」
李玉順勢而為,也想替李家顧家兒郎爭一次亮相的機會。
「面對大眾,夜王必須要給所有將領一個交代,否則誰都可以私下調兵那不亂套了。」
「為什麼每次都是我……」
李玉委屈的撅撅嘴,道理都明白,心裡還是委屈。
李老大嘆口氣,望著女兒心疼的開口:「乖寶,一個人強大不算真正的強大,而是團隊的強大才是更大的力量。」
「我知道你很優秀,有軍事天賦,可你是女孩,我捨不得讓你去吃苦受罪,冰天雪裡連熱水都喝不上,我們冬日作戰吃的是雪,雙腿去趟冰河,別說經常,來這麼一回小子們全都是風濕關節炎,那個張達風濕很嚴重,你知道的。」
李玉聽了沒說話,抿著嘴。
「我把你放出去容易,以後你不能懷孕大不了抱養一個也就是了,可你若馬革裹屍,你讓我和你娘還有你祖父,該多傷心。」
李老大可以接受兒子馬革裹屍,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女兒死在戰場上。
「你知道俘虜的下場,我怎麼敢把你單槍匹馬放出門。你忘了你二叔臨終的教導麼,心要狠,手要穩,你能對親人再出手一次麼,我可以,你不行。」
李老大用手指著自己,若兒郎被俘虜,他一定會殺了他們,無論那人是兒子還是兄弟,亦或是侄兒。
李玉低著頭沉默。
「我想讓你平安快樂,你想學武,我讓你學了,你想學機關製造,你二叔三顧茅廬把墨家嫡出傳人求到家教你。」
「乖寶,人生不是隻有打仗這一條路可走,還有很多事值得你去做,當年你二叔才幹兵法都比我強,但他還是選擇了退讓,你……能明白麼?」
李老大望著女兒,眼裡是溫和慈愛。
李玉緩緩抬起頭,看看自己的雙手,「我除了殺人還能做什麼,我學的都是殺人技。」
她從不敢跟人比武,就怕失手鬧出人命。
李老大笑了,「誰說你只會殺人技了,機關製造可以教弟弟們,一肚子學問兵法也可以教,咱家這麼多兒郎都佩服你,擁護你,你可以做很多事。」
李老大把手往外一指,「外面那麼多難民,他們有多苦,你是親眼目睹的,重建家園指日可待,也困難重重。」
「你經商理財是你二叔二嬸手把手教的,別讓這些本事蒙塵,去為百姓為這天下盡一份力,也不枉你二叔疼你一場,把一身的本事都傳授給你。」
目光灼灼,眼裡含著期許的亮光。
李玉望著父親,心裡又多了自信,也被父親的話激勵,猶如醍醐灌頂。
每個人能力不同,文能治國,武能安邦,誰說一定要打仗才能展現自己的才華能力。
「我願意幫助百姓,可殿下那邊……」
在家折騰還行,出了門就代表李家門楣,萬事要做周全,不能讓人說李家女沒教養。
「能,我李家的孩子無論男女都是頂天立地。你讓夜王殿下看到了李家軍的實力,我更希望讓百姓知道我李家有仁心,不曾愧對他們,我不方便出面可你能,你們兄妹可以代表我。」
李老大目光裡包含了鼓勵和期許。
李玉深吸一口氣,胸口漲滿了感動和開心,「那……我試試?」
「試試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