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爺爺明白，可他不管，任由事態發展，一句話，人教人學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
顧磊必須明白失敗羞辱是什麼滋味，才能把這個族長當家人的位置坐穩當，你想要出類拔萃，不扒掉一層皮，沒見著鮮血淋漓，很難出頭。
李老大當年也是眼淚和鮮血活血吞才有的今日，誰的成功都不是白來的，都透著鮮血和汗水。
顧爺爺的狠辣你想像不到，既然想好了要磨礪孫子，這點苦算什麼。
要不是李爺爺李老大，手把手教，把顧磊當親孫子親兒子一樣教導訓誡，顧磊可能受的苦更多。
「我這回有點明白爺爺的用意了，有些事必須自己明白過來，別人教領會的不深刻，就像學武，自己不明白，別人再教你學到的只是形似而不是神似。」
顧磊明白了很多東西，開竅了，這份苦不白吃，這白眼和嘲諷羞辱也不白受。
李玉朝他溫柔的笑了，「我爹說你悟性好，聰明，果然厲害。」
「可別笑我了，多虧了有你一直鼓勵我，我才沒放棄，不然十三叔他們不會低頭的，看不起我怎會幫我。」
「我想明白了，他們其實早就願意幫我，可我二嬸的事一出，我做的不好，叔叔們生氣就不理我了。」
「也是我們年輕，沒想到關節上，以後再不犯就是了，有錯就改麼，誰還能不犯錯了。」
「好，以後不能讓二嬸再出來，她那個弟弟找機會一定要拾掇了。」
這要是奴才早就拾掇掉了，可顧二嬸的弟弟到底是良民，不能隨便殺人，而且也要顧忌名聲，等著顧家出錯，想拿顧家把柄的人也不少。
「慢慢來，讓人盯著他不能鬆手。」
「嗯，吃一點長一智，這回我不會再出錯了。」
有了十三叔等人齊心協力幫襯顧磊一起搭理族務，族務不通暢的地方眼瞅著就順暢多了。
顧爺爺看了他們送來的東西，交給老兄弟幾個看看。
「瞧瞧吧。」
「就改動了點細節，這不是磊哥媳婦弄得麼，真會省事。」
「好賴算是開竅了，比一天在家窩著強，看的我都心煩，把他們挨個踢出去。」
說的是自家兒子。
「老哥哥，你看看有沒有瞄補的地方，給他甩回去，趁熱打鐵。」
「差不多，玉兒辦事最妥帖，這回該有個樣了吧。」
顧爺爺長舒一口氣。
「再沒樣子，挨個抽鞭子，我們老了，等不了多久了。」
「是啊，我們還能撐多久，顧家這條大船需要齊心協力一起努力，光靠一個人使勁，不中的。」
老爺子們急在心裡，卻不能漏出來，強迫做事不好用，還得自己心甘情願主動去做。
老爺子們又把細節部分改動了幾處，就周全了。
新一輪的族會時間到了，這回老爺子們不在，大家一起吃飯說說族裡的事。
「老爺子們去莊子上度假，忙了幾年老人身體都不太好，讓他們去修養個把月再回來，今兒我有個事要和大家說一說。」
顧磊先給大家說了一下族裡產業進帳多少，用了多少錢，幹了什麼，一筆筆都很清楚。
哪些人給了前程，啥原因，其他人還得在等等。
「別的叔伯兄弟別著急，侄兒沒忘，只是缺少機會，你們再等等，上次西北的事咱家做的特別好，殿下心裡記著呢，可前程位置就那麼些，也不能都給顧家人，別人也得照顧。」
說完了這些瑣事，十三叔站了起來。
「來，我給你們算算其他帳目。」
「從三年前顧家兒郎被選入李家軍訓練開始說，一共是十多個人，每人每月用掉藥材……」
「一直到現在幾年時間了一共花掉了近三萬兩銀票，全都是磊哥夫妻掏的錢，這有帳目做不得假。」
「還有磊哥這幾年給孤寡老弱貼的錢都是自己的錢，是老大和老三產業賺的那點盈利，沒用宗族一文錢。」
「我就問問，族產在磊哥接手之前的盈利，缺少的去哪了，除了老二媳婦偷的那筆，那在帳目上，已經還清了，剩下的去哪了。」
十三叔板著臉開始算後帳了。
族裡兒郎叔伯們一下都不吭聲了，全場寂靜無聲。
「你們打量著新媳婦進門了，好糊弄，人家給你們留著臉呢。李教頭在李家掌管族務近八年之久，這點事能看不出來，人家怕你們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