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奶奶,這回夜王在軍裡給了幾個人,磊子在我爹面前求了半天,給顧家哥哥們求個前程,都安排好了沒,說是今兒選人,過兩日就要安排了。」
「啊, 沒有說呀。」
顧家三房老太太愣了一下,皺著眉頭問。
「說了呀,磊子跟二叔二嬸說了的呀,顧爺爺也在跟前,那日我也在。」
「沒有啊,沒人回來說, 這孩子咋辦事的, 老三媳婦你知道不?」
老太太有點冒火。
顧三嬸眨眨眼納悶,「說了呀, 磊子跟二哥說過了,二嫂不是去傳話麼,磊子說完就出門忙乎了。說是再挪點錢買條船給族裡賺點,前兒還借了玉兒一萬兩銀票,李大哥給了五千兩,這買船張羅藥材都是磊子借來的錢。」
「啥,這是李家的錢?」
顧家老太太一聽腦仁突突疼,她以為是他二嬸給的錢,想著肯定是老爺子照顧族裡,自己兜裡掏出來的,沒想到是孩子借來的。
「肯定是借的,族裡產業還好些,我手裡的產業都損失的七七八八,我和三爺的產業在臨祁的並不多,顧家嫡出產業只挪了一部分並不是全部,這年景不好賠錢的多, 算算帳不賺錢。」
「那損失的那兩萬兩去哪了?」
「這裡外裡好幾萬兩就沒了。」
顧老太太登時就黑了臉, 族裡的產業二嬸貪墨了一些退了回來,可顧家嫡出主宅的產業也是他們夫妻拿著的,並沒有給孩子。
這就是顧磊沒錢的緣故,他手裡只有二叔交還給他母親的陪嫁,老爹和三叔的都在二叔手裡,錢和帳目有些在二嬸手裡。
他年紀不足,肯定不會給他,而是給更老成穩重的顧二叔掌管,他常年打點庶務,以前也是一直管著家裡的產業,但那會顧家老大和老三都在,也會插手過問,沒出過問題。
一場大難過後,顧老爺子連失兩個親兒子,整個人有些萎靡,身體也需要調養,壓根沒精力管。
「這意思是嫡出帳目出了問題,磊子給我們花的錢全都是老大媳婦和你的陪嫁和李家借的錢?」
老太太放下筷子冷了臉。
「是, 今兒要不是玉兒問這事,我原想過後私下和您說, 二哥和二嫂他們先一步過來萬事不齊備, 很是辛苦,想來前頭用掉了也有可能,磊子也不讓我問,說家裡千頭萬緒事太多,他在外面辦事才知道長輩們的艱辛,等買了船開春就有活錢了。」
頓了頓繼續說下去,「孩子用了我的私房錢,不好意思,就趁買船的功夫給他弟弟也買了條船,也是彌補我路上的花費和損失,怕我錢上不湊手了。」
顧三嬸把事說得明白,巧妙地把顧磊摘了出去,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顧奶奶,我是不是多嘴不該問,磊子不讓我問。」
李玉捂著嘴,眨巴著明亮的大眼。
顧老太太摸摸她的頭,「好孩子,和你不相干,還得多謝你家處處教導提攜磊子,是我們做錯了,讓你看笑話了。」
「不過傳話這事是不是二嫂忙著給忘了。」
顧三嬸不留痕跡上點眼藥水,自打他們回來,故意拿喬,擠兌磊子,處處為難,每次要錢給三核桃倆棗,上下瞞報,私心太重,全給孃家弟弟了。
「我知道了,你們不用理會這事,這事我來和大伯哥商量。」
顧老太太顯然明白了什麼,表情有點凝重。
「三叔母,家和萬事興,我不說也是……如今顧家風雨飄搖,需要的是團結,權當花錢買平安吧,咱家需要一個眼明心亮手段公正潑辣的宗婦。」
「這回我大嫂可出了大力,當初大哥先把嫂子的陪嫁挪了過來,在這買了些產業,那點錢都讓磊哥給族裡買東西了,月兒查抄管事貪墨,又送了五千兩銀票過來,買船的錢就是從這裡出的,我大嫂的東西都給磊哥了。」
顧三嬸如實說了。
「我知道了。」
老太太抿著嘴表情很嚴肅,老二私心太重了,白瞎我們提攜她,提不起來的貨,怪得不當初老嫂子看不上老二媳婦,也不用她。
還不如老大媳婦懂事,老大媳婦雖然不會管家,可大事上從不出錯,知曉大義。
「奶奶,我爹說挑能幹出挑的先走在前頭,幹得好了後頭再賽人,一步步來,選穩重的。」
「好孩子,多虧了你提醒我,不然我都來不及準備,聽你爹的,讓你爺爺選人去。」
「奶奶,我多句嘴啊,磊子馬上要去夜王跟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