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興賢訕訕地摸了摸頭髮:「小獵啊,隊長他說得對,你得調整一下心態,得穩,至少訓練賽得穩吧,你看……」
獵宇忽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話,狠狠瞪了楚山野一眼,轉身向樓上跑去。
楚山野挑眉,順勢在他坐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都看我幹什麼?」
「你這說得也太狠了。」
童然推了下眼鏡,不贊同道:「獵宇還是個小孩,你對他要求這麼高幹什麼?」
「小孩怎麼了?」
看得出來現在楚山野的心情很差,開始當一個無差別攻擊的噴子:「三年前我和小杜剛打kpl的時候一個走位失誤讓人家說了一年,看比賽的觀眾因為你是小孩就不說你了嗎?你菜就是你的問題,誰也怨不了。」
他頓了下,又繼續道:「而且他都19了,放在圈裡也不算是初出茅廬的小孩了,打成這樣我很失望。現在不說他,等他上場了再這麼操作,貼吧裡能把他噴得退隊。」
「唉……」
杜興賢嘆了口氣:「你要這麼說那也對,現在被你毒打也比上場被對面毒打強。教練可能也不滿意,到現在都沒說一個字。」
「行了行了,先吃飯吧。」
程凱看他們說得差不多了,這才敢開口講話:「小杜啊,晚上你和小獵好好聊聊,別……別和楚山野一般見識,他就那個驢脾氣。」
楚山野瞪了他一眼,動了動唇,到底還是沒說話。
其他人收拾東西離開長桌,顧輕言這才慢慢靠了過來,站在楚山野身邊,輕輕摸了下他的頭。
楚山野倏地回過頭,臉上原本的戾氣在看見他的一瞬間煙消雲散。
「剛才是不是嚇著你了?」
他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有點著急了,抱歉。」
「著急隊伍的成績沒什麼……」顧輕言小聲說,「但是我也贊同他們的話,要給小孩一點點包容。」
楚山野擰著眉,看了眼周圍的人,悄悄靠近他,又在他手上蹭了蹭,眼中滿是擔憂:「你也覺得我脾氣大?」
「沒有。」
顧輕言垂眸,慢慢給他講自己的想法:「那個小打野性格也比較尖銳,屬於不服管的那種型別,和你很像。他也想好好打比賽,但這可能是他第一次和kpl的隊伍打,所以操作才變形。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好,可你如果在所有人面前這麼說他,他會覺得難堪。」
「我的建議是,對於這種性格的小孩可以私下和他溝通。他吃軟不吃硬,你態度放鬆一些,效果說不定更好。」
楚山野眨了下眼,點點頭:「有道理,你從哪學的這個?」
「當了三年模聯社長和學生會長學的。」
顧輕言又摸了下他的頭:「弟弟,你還有很多要學的。」
楚山野捉住他的手,輕輕親了下他的指尖:「之前和哥學了接吻,現在和哥學人事管理,還要學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眸色帶著點意味深長,看得顧輕言心臟猛地漏跳了半拍。
「沒什麼……」他說,「我電腦在你這兒吧?我上樓去傳個檔案。」
顧輕言說完,就將手指從他手中抽走了。
楚山野掌心驀地一空,他下意識地搓了搓指尖,問道:「馬上吃飯了,吃完飯再傳唄。」
「一會兒就好……」顧輕言說著走上樓梯,「不用等我。」
剛才的訓練賽二隊也在樓下圍觀,這會兒樓上沒開燈,一片昏暗。
顧輕言正準備右轉去楚山野的房間,卻聽見了一道細微的啜泣聲。
他的手本來已經按在了燈的開關上,猶豫片刻後循著啜泣聲找了過去,發現陽臺的門沒關,風輕輕地吹著落地窗簾,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空中上下翻飛。
而獵宇正坐在陽臺上,抱著膝蓋埋著頭,肩膀時不時抽動一下,哭得很傷心。
顧輕言有些意外。
獵宇看著是個不近人情的酷boy,原來也會悄悄躲在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哭嗎?
他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慢慢走了過去,而正專心哭的小金毛壓根沒意識到有人來了。
顧輕言輕咳一聲,獵宇才止住哭聲,猛地回頭,用一雙腫得不行的眼睛看著他。
「別哭了……」顧輕言輕聲說,「你……吃糖嗎?」
他偶爾會有低血糖,所以口袋裡時常備著點糖,這會兒倒是成了哄小朋友的利器。
顧輕言摸了摸口袋,摸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