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等下週賽訓期開始後,讓隊裡的心理醫生和顧輕言聊聊?
不行,萬一變嚴重了怎麼辦,還是去醫院掛個號吧。
他正胡思亂想著,顧輕言又輕聲繼續說:「感覺好像這一個月得到了很多之前沒得到過的愛,所以才會害怕。」
「那是因為你值得這麼多愛。」
楚山野不假思索道:「我,我們大家都很愛你,你的舍友也很愛你。因為你很好,你值得被愛,不要害怕。」
顧輕言抿著唇,將頭靠在楚山野懷裡,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兩人靜靜地抱了一會兒,楚山野才察覺到自己腰際的一塊布料好像濡濕了一塊。
又在偷偷哭。
他輕輕嘆了口氣,向後退了一點,讓顧輕言仰頭看著自己:「我不會對你生氣的,你別想了,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後,楚山野停了片刻,又補充道:「你不好好照顧自己的時候除外,你受傷難過不讓我知道的時候除外。」
顧輕言的鼻音很重:「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楚山野看著他的眼睛,「我說過,我是哥哥的小狗。」
他微微靠近顧輕言,吻上他的唇。
這個吻很綿長,帶著安撫的意味,讓顧輕言慢慢放鬆了下來。
楚山野親完他,聲音有些低啞:「哥哥知道小狗意味著什麼嗎?」
顧輕言搖了搖頭。
「意味著小狗會一直愛主人,一直不會離開主人。」
他吻著顧輕言的淚痕,吻著顧輕言臉頰上那道傷口,吻著顧輕言的鼻尖,鄭重而虔誠:「小狗不會離開哥哥,小狗一直愛哥哥,好嗎?」
顧輕言覺得自己的臉頰發燙,他說的這幾句話好像充滿了禁忌感,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能胡亂地點了點頭。
楚山野捏了下他的臉,笑道:「那小狗哄哥哥開心呢?要不要?」
顧輕言帶著困惑地望向他:「什麼?」
「明天早上帶你去海邊看日出……」楚山野說,「我去看過一次,很好看,當時想過……如果你也在就好了。」
他說完後垂眸,眼神中多了幾分期待:「去嗎?如果想去的話親一下好不好?」
顧輕言看著他的眼睛,半晌,親了下他的唇。
「耶!」
楚山野好像很高興,笑著在原地轉了個圈:「好啦,你快去洗澡吧,洗完澡出來我給你塗紅花油,然後早點睡覺,明天早上早起去看日出!」
顧輕言被他的快樂感染了,唇角也輕輕翹了起來,拿著換洗衣服去了衛生間。
等衛生間的門關上後,楚山野迅速地拿起顧輕言的手機解了鎖,將張梓柔的微?訊號記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或許要和顧輕言的媽媽談一談。
顧輕言現在這個狀態有些危險,他真的很害怕某天他突然就想不開了。
楚山野輕輕撥出一口氣,把顧輕言的手機放回原處,自己的手機卻打進來了一通電話。
沒有備註。
他隨手接通:「您好?您是哪位?」
對面響起一道有些膽怯的女聲:「小野,是我,是媽媽啊。」
楚山野的指節頓了下,眉眼間的溫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戾氣:「嗯?稀客啊,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他話裡話外都是明擺著的嘲諷,而姜明玉只能硬著頭皮道:「小野,你最近過得還好嗎?不是媽不想關心你,是……」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楚山野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少演你的母慈子孝,我不吃那套。」
姜明玉沉默半晌,輕聲道:「小野,是這樣的,咱家這兩年生意一直不景氣,我又懷了老三,錢一直周轉不開,我們……」
「等下。」
楚山野打斷了她的話:「上次讓我爸戴套他一耳朵進一耳朵出了是吧?怎麼還生呢?你不要命了?」
「不是,不是老三的問題,是咱家錢周轉不開了。」
姜明玉忍著他說的過於直白的話,斷斷續續地說:「你知道的,你出生那年,你爸的生意出了大問題,好不容易才解決,現在這兩年收益下滑都是因為那年的事。
你爸拉不下臉來和你說,所以我才厚著臉皮給你打了這個電話,想問問你能不能……支援家裡一點?」
楚山野瞥了一眼關著門的衛生間,起身出門去了陽臺。
他很久沒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