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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山野拽著顧輕言的衣袖走出一段路,卻仍不願意鬆開。
顧輕言任由他粘人,將手裡提著的小吃遞給他:「餓不餓?」
「哥,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
楚山野接過那個還冒著熱氣的牛皮紙袋,將紙袋小心翼翼地開啟:「牛肉餡餅?」
「沒加蔥花的……」顧輕言淡淡道,「如果你口味沒變的話,我應該沒點錯。」
「當然沒變。」
楚山野像晚吃一口飯就要餓死了似的,一口咬上還酥脆的餡餅,卻被燙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我靠燙燙燙!」
顧輕言眉心微蹙,從他手裡將牛皮紙袋拿了回來:「這麼餓麼?著什麼急啊。」
「這個得趁熱吃才好吃。」
楚山野對顧輕言伸手:「哥,沒事,就燙的味道才最正呢。」
顧輕言冷了臉色:「都高中生了,一點常識都沒有麼?不知道吃太燙的東西對胃不好?往後如果因為這個胃疼,有你好受的。」
楚山野「哦」了一聲,看似有些委屈地垂下眼,可實則心裡樂開了花。
他就喜歡顧輕言這樣管著他,這讓他覺得自己在顧輕言的心裡佔了很重要的,無法被人取代的位置。
顧輕言將牛肉餡餅外面的油紙剝開,露出裡面的餡餅,在冷空氣中散散熱,裝若不經意地問道:「你怎麼突然想去住校了?」
楚山野愣了下,旋即明白過來應該是他媽媽把這件事告訴顧輕言了。
「我在家沒法學習……」他說,「我媽特別願意聊天,你也知道,如果我晚上在家的話她非得抓著我聊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的,太浪費時間了,所以我才住校的。」
「那住校方便嗎?」
顧輕言微微側過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的表情,評估他說的每一句話的真假:「能照顧好自己?」
「哥,我都多大的人了。」
楚山野背著手低著頭,一腳踢飛了一個小石塊,聽見了石塊撞在垃圾桶上時發出的「哐」的一聲輕響:「這些你都不用擔心,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他雖然語氣吊兒郎當的,也一臉不願意讓顧輕言多管的表情,可實際上心裡卻樂開了花。
顧輕言越管著他,他越高興。
「真的假的?」
顧輕言看了眼手裡涼得差不多的牛肉餡餅:「剛才還被餅燙嘴呢。」
「那是個意外,是意外。」
楚山野輕咳一聲:「我在學校可獨立自主了,你不用擔心。」
「那個人情感方面呢?」顧輕言話鋒一轉,「有遇到喜歡的人嗎?」
他慣來不會旁敲側擊,只能用這種直接的方法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
楚山野剛接過他遞來的牛肉餡餅,聞言愣了下:「啊?」
「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早戀啊?」
顧輕言也是第一次和楚山野把「早戀」的事放在明面上談,臉上有些發燙:「你高三,最好還是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
他這邊絞盡腦汁地想讓場面別太尷尬,卻沒想到楚山野「噗」地笑了:「哥,是你本人很想知道我有沒有早戀嗎?」
「當然不是……」顧輕言說,「是你媽媽讓我問你的,她說你都不跟她講實話,她很擔心。」
楚山野沉默片刻,「哦」了一聲,難掩語氣重的失落。
「幹嘛一副那樣的表情?」
顧輕言戳了下他的胳膊:「所以到底有沒有在早戀?」
「我還以為是哥想知道呢……」楚山野小聲嘀咕,「沒早戀,哥滿意了?」
顧輕言聽了他的回答,提著的心莫名放了下來,不客氣地颳了下他的鼻子。
「不是我滿不滿意的問題,是你得對自己負責……」他說,「之前不是還想和我考一個大學麼,有這個目標當然不能談戀愛了。」
楚山野舔掉了唇邊的餡餅渣,要把剩下的大半個餡餅塞進他的手裡。
顧輕言揚起眉:「怎麼了?」
「給你留了一半,你也吃……」楚山野說,「別餓著。」
「給你買的,我不餓。」
顧輕言把餡餅推了回去:「你吃了吧。」
楚山野不依不饒地要把餅塞給他,顧輕言只能換著花樣躲。兩個人在回家的小巷裡打打鬧鬧,剛見面時顧輕言身上那股屬於精英的「生人勿近」氣息好像也消失了,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十六七歲的年紀,每天上學和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