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言點了下頭,而後手上的袋子便掉到了地上。
楚山野將他抵在窗玻璃前,小心翼翼地吻上了他的唇。
「當時那個傻逼就是這麼親你的……」他低聲道,「我看得很清楚,你仰著頭和他接吻……」
顧輕言原本以為這只是個普通的親吻,可聽見他伏在自己耳邊說的這些話時,不可抑制地產生了一種奇異的羞恥感。
「你提你哥幹什麼?」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我——」
楚山野報復似的咬上了他的唇珠,一隻手滑進他的依菔下擺:「嗯?」
顧輕言說不出話了。
他微微閉著眼,本能地仰起頭,接受著楚山野有些徂曝的吻。任由他的侵入,任由他勾起自己的?尖。
這好像是楚山野第一次這麼用力地吻他,親得他腿有些發軟,只能靠著背後冰涼的窗玻璃。
一個吻結束,楚山野安撫似的又輕輕親了親他,低聲道:「對不起,有點沒控制住。」
顧輕言忽然意識到他為什麼這麼反常,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都多長時間過去了,你這也能醋?」
「醋。」
楚山野摟著他,聲音低啞:「想起來就難過。」
他似乎很清楚怎麼拿捏年長的愛人,只這撒嬌似的一句話就讓顧輕言立刻心軟,不再追究他剛才的行為。
顧輕言把重要的獎狀和筆記本裝好,鎖門時猶豫了下,到底還是把那枚鑰匙帶走了。
兩個人出了小區大門,恰好迎上了今天的最後一縷燒成橙紅色的夕陽,靜靜地照在紅色磚塊鋪成的路上。
「我以後肯定是不回來了……」楚山野說,「哥呢?還會回來嗎?」
顧輕言眨了下眼:「不知道。」
一陣笑鬧聲傳來,他循著聲音看去,看見了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少女正穿著校服在路上打打鬧鬧,手裡拿著路邊攤買的小吃,還熱騰騰地冒著白氣。
「之前我們也走這條路回家……」楚山野的眼中滿是懷念,「你和楚皓在前面走,我就在後面跟著,眼裡滿滿的都是你,買的零食和小吃也想給你,都給你。」
他說完後輕咳了一聲:「哥,懷個舊,買串糖葫蘆吃?」
顧輕言點了點頭,看著他跑去賣糖葫蘆,不知和大爺講了什麼,笑了起來,笑聲連他都能聽到。
如果當時自己喜歡的人是楚山野呢?
他們的生活會變得有什麼不同?
顧輕言又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可思考了很久也沒想出一個結果來,最後只能長長地嘆一口氣,再一抬眼,就能看見楚山野舉著兩串糖葫蘆向他跑來,像一隻看見主人的小狗。
「那個大爺我居然認識……」楚山野說,「之前他總在咱學校門口擺攤賣冰粉,我剛剛認出他來了。」
顧輕言接過他手裡的糖葫蘆咬了一口,酸澀的味道和冰糖的甜在口腔中氤氳開,讓他眉心微微蹙了下。
「哥不開心嗎?」楚山野問,「怎麼一直皺著眉?」
他說著伸過手來,指腹抹過顧輕言的眉心:「不要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顧輕言捏住他的指尖,卻沒如往常一樣放開,「就是覺得好像有些惆悵,一下子就大學了。一下子就研究生了,一下子就離開家了。」
他說完後頓了頓,低聲道:「東西都帶走了,這個「家」徹底不存在了。」
從十八歲之後,他的生活好像被按了加速鍵,勢如破竹地向前衝去,等他看見穿著校服的高中生時,他似乎才從這種「加速」中短暫地醒過神,好像在看著自己曾無憂無慮過的高中生活。
可那醒神也是短暫的,而後他還會再一次往前,不知道下一次「醒過神」是什麼時候。
人總是會在少年時光結束時懷念少年時光。
楚山野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靜靜地等他繼續說下去。
可顧輕言卻覺得說不說都無所謂,走出一段路後輕聲道:「算了。」
「不能算了……」楚山野說,「你要是現在不想說也沒關係,什麼時候想說了都可以和我說。」
顧輕言笑了下:「笨。」
「我確實不聰明,但是我聽哥哥的話……」楚山野挑眉,似乎很為此而得意,「聰明不重要,聽話最重要。」
「我只是覺得這兩年時間過得格外快……」顧輕言說,「原來我真的脫離「家」這麼長時間了。」
楚山野聽了他的話,腦袋轉了轉,大概猜到了他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