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活該承受父母不順心時的所有惡意。
楚山野以為自己這麼多年看開了,可在重新見到楚皓時,他才發現好像從來就沒看開過。
顧輕言伸手撓了下他的指節:「在想什麼?」
楚山野回過神來,蹭了蹭他的臉頰:「沒什麼。」
「我不信。」
顧輕言低頭洗葡萄:「忽然就不說話了,肯定是想到了什麼事。」
楚山野眨了下眼,忽然笑了:「瞞不住你。」
「你從小被我看到大的……」顧輕言說,「你騙沒騙人我一眼就看得出來。」
楚山野輕輕嘆了口氣:「在想小時候,想我哥好像總比我好運。」
顧輕言的動作頓了下,沒告訴他楚皓又來找自己了:「別想了,想爛人幹什麼?」
「很多時候我都挺奇怪的,都是親生的孩子,為什麼我的待遇比他差那麼多?」
楚山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著點玩笑的意思。
可顧輕言卻仍能聽得出他語氣裡的難過和不開心。
「可能真的是我比較多餘吧,他們不像我的家人,我沒有家人……」楚山野的注意力全被他肩上的線頭吸引了,「沒事,反正我現在也搬出來了。但我就是很饞楚皓得到的偏愛,感覺可能會耿耿於懷一輩子。」
顧輕言卻沒接他的話,拿了個民宿的盤子沖洗了下,把葡萄放了進去。
楚山野十分有眼力地讓出了位置,讓顧輕言把葡萄放在餐桌上。
顧輕言放好了東西後轉身看著他:「你不多餘。」
「你羨慕別人有的偏愛,我也能給你。」
他說話的時候定定地看著楚山野,眼中的情緒十分認真,好像在說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見楚山野沒反應,他又低聲而快速地繼續說了下去:「你有家人,我就是你的家人,不要再因為這個難過了,好不好?」
其實楚山野也是個很自卑的人,只是表面看上去滿不在乎而已,顧輕言想。
楚山野笑了。
他低下頭,姿勢彆扭地在顧輕言頸側蹭來蹭去,小聲說:「哥,你對我怎麼這麼好啊。」
顧輕言被他蹭得有些癢,原本想讓他收斂一點,卻想到他現在說不定正心裡難受,思來想去到底還是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任由他在自己身邊撒嬌。
「哥,我想吃葡萄。」
楚山野鬧夠了,繼續在他身邊撒嬌,像是要把這些年沒使的小性子都使出來。
顧輕言拿了顆葡萄送到他嘴邊,他卻不吃,臉上多了點不好意思:「哥,我想你餵我。」
「我不是正餵你嗎?」顧輕言蹙眉,「你……」
他問完,看著楚山野的目光後瞬間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耳尖有些發燙。
楚山野扣住他的手腕,帶著他慢慢抬起手,將還帶著水珠的葡萄抵在他的唇邊,小聲說:「好不好嘛。」
顧輕言眨了下眼,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沒大沒小。」
「是哥先說要餵我葡萄的……」楚山野湊過來,在他臉頰上落了一個吻,「哥不能食言。」
葡萄在顧輕言的嘴邊留下了一滴水珠,他下意識地伸出舌尖去舔,連帶著把葡萄也含了一半進嘴裡,而幾乎是下一秒,楚山野就將他困在桌前,低頭把剩下那半個葡萄吃了進去。
葡萄被顧輕言咬碎,濃濃的果香味在味蕾上氤氳開。楚山野吻著他的唇,引誘著他探出舌尖,而後便被不依不饒地糾纏著難以逃脫。
這是楚山野第一次主動這樣吻他。
顧輕言被猝不及防地這麼親了下,撐著桌子的手都在發抖,腰不受控制地彎了下去,腿有點軟,只能靠著楚山野才能站穩。
楚山野嘗完了葡萄的味道,又輕輕咬著他的唇。可是和上午的慌亂不同,這會兒他用的力氣很小,一道麻癢的感覺驟然掠過顧輕言的後腦,讓他下意識地從唇齒間洩出一道低低驚呼,又被人堵了回去。
顧輕言能感覺到楚山野的手一路下滑,停在了他的腰間沒有再繼續,似乎對那裡很感興趣似的,一下一下有規律地按著,哪一下像是按到開關了一樣不知按到了什麼地方,讓他腰一軟,眼前似乎閃過了一道白光。
楚山野終於捨得放開他時,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會走路了,踉踉蹌蹌地往對方身上撲去,被人接了個滿懷。
顧輕言忽然覺得楚山野的學習能力好像有點好得過分了。
他伏在對方的肩上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