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此時已經來到後院,看到了胡強說的那口井。
井口被一塊青石板封了起來。
寧宸第一眼看到這口井的時候,臉色一片鐵青,他知道柴大壯的妻子凶多吉少。
井口溼潤,說明井裡有水。
如果是一口枯井,人還有可能活著。
可井裡有水,存活的機率不大。
寧宸快步上前,移開井口的青石板,探頭看去。
井下昏暗,看不太清。
他取出火摺子點燃,丟了下去。
藉助微弱的火光,他看到了水面上飄著一個人。
寧宸臉色難看至極。
他還是來晚了!
他答應柴叔和柴大壯,一定把人帶回去。
可現在,人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柴叔交代?
想到柴叔,還有苦苦哀求自己救自己妻子的柴大壯,還有那嗷嗷大哭的孩子,寧宸怒火中燒,心裡殺機湧動。
他猛地扭頭看向家丁。
家丁嚇得撲通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人只是個普通下人,什麼都不知道啊。”
寧宸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去監察司,找一個叫高子平的人,告訴他這裡發生的事情...如果話沒帶到,我殺你全家。”
“小人這就去,大人放心,小人一定把話帶到...”
家丁戰戰兢兢地站起來,連滾帶爬地跑了。
寧宸臉色冰冷,大步奔向前院。
可剛從後院出來,胡茂德帶著幾個家丁迎了上來,“大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女人不是我們殺的,她是自己失足掉進了井裡,等我們發現的時候,想救已經來不及了。”
“大人,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女人在我府中,平時乾點洗衣打雜的活,她是在井邊洗衣服的時候,失足掉進了井裡。”
“我知道我們隱瞞不報不對,我可以補償她的家人,給他們一百兩銀子。”
寧宸眼神冰冷,一句話沒說,上前一腳。
砰!!!
胡茂德被一腳踹翻在地。
寧宸拔出刀,直接插進了他的大腿中。
“啊...”
胡茂德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旁邊的幾個家丁,滿臉驚恐,嚇得渾身顫抖。
“我是大玄的秀才,無憑無據你敢傷我,你...啊...”
寧宸拔出刀,直接插進了他另一條大腿。
胡茂德疼得青筋直冒,瘋狂慘叫。
寧宸猛然拔出刀,架在一個家丁的脖子上。
家丁看著還在滴血的刀鋒,嚇得兩腿一軟,跪在地上,驚恐地尖叫:“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寧宸冷冷地開口:“說出事實,饒你不死...膽敢說一句假話,你的命就到頭了。”
“我,我說,我說...是少爺,他見那女人生得漂亮,便將她強行玷汙了,還將她囚禁了起來。”
“昨天,少爺喝了酒,又去欺負那女人,她反抗的時候用剪刀刺傷了少爺,趁機逃了出來...少爺追到後院,然後...然後就把她丟進了井裡。”
“老爺知道後,派人封了井口,並且勒令我們,任何人不許提及此事。”
“他怕那女人的家人知道後報官,就派人去那女人的家裡,說那女人看上了我家少爺,逼她丈夫寫休書!”
寧宸氣的渾身顫抖。
太惡毒了!
如果柴大壯寫了休書,那他妻子就跟柴家沒關係了...是死是活,他們也無權過問。
“畜生。”
寧宸低吼一聲,走過去一腳踩在胡茂德胸口,揚起了手裡的刀。
胡茂德嚇得魂飛魄散,驚恐尖叫:“你想幹什麼?人不是我殺的,我是大玄的秀才,就算真的犯了罪,也得經過三司會審才能定罪...你殺了我,你也跑不掉。”
寧宸一字一頓地說道:“胡茂德,縱子行兇,草菅人命,包庇罪犯,罪行累累,罄竹難書...其罪當斬!”
“不,你無權定我的罪,你不能殺我,你...啊...”
在胡茂德驚恐的尖叫聲中,寧宸手裡冰冷的長刀斬了下來。
噗!!!
血濺三尺。
胡茂德的腦袋差點被砍下來。
幾個家丁,嚇得癱坐在地上,抖如篩糠,面無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