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道理，反正俞笑笑也說了可以商量，陳晰把這個記下來。又問了後面幾個點。
「侯曲意的性格其實是有一個層次的變化的，一開始他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後來是獨當一面的大總裁，他是有成長空間的。一看他一出場就是豪車美人，追女主的手段也是老套的巧取豪奪，要不是蘭尋，他就上演強搶民女了……」
「嗯嗯嗯。」陳晰連連點點頭，拿筆記下。
「後面的話，開始戀愛了，和蘭尋一起合作，都是戀愛日常……嗯？這後面居然有床戲？！」
陳晰已經準備好聽霍陽州的長篇大論了，那邊卻驟然沒聲，緊接著就是霍陽州猛地提高的聲音，裡面是掩蓋不住的驚訝。
「是有床戲啊，尺度還挺大的，」陳晰說，「這還是我出道以來第一次床戲呢。估計拍下來得有很多第一次在裡面。」
霍陽州慌忙將劇本合上：「床戲這個，你會嗎？」
「不會，不過應該就那樣吧，」陳晰擰眉，「我是不是要去補習一下？這個你……」
「沒有經驗，我沒拍過！」彷彿知道陳晰要問什麼，霍陽州立刻給出答案。
陳晰毫無所覺，跟著附和：「也是，你那麼正經，演的也都是那種嚴肅的角色。」
咳了幾聲，霍陽州獨自一人在房間內擺正了表情，這才開始說話：「先別忙著補習，這個說不定會刪改。」
「好的。」陳晰乖乖應下，霍陽州經驗多，聽他的準沒錯。
從頭到尾，陳晰一點反對質疑都沒有，霍陽州有些不舒服：「你就不說點別的？就沒有別的疑問嗎？」
「說了啊，你不是給我解答了嗎？」
陳晰的語氣帶著肯定，沒有半點猶疑，這讓霍陽州很難再這麼近距離和他對話。
即使他們並沒有面對面，而是隔著電話。
將手機稍稍移開離耳朵遠一些，霍陽州說：「陳晰，其實你不用這麼不自信。」
——你要相信，自己真的能演好，不用這麼瞻前顧後，每一個細節都去請教別人，這樣下去，你的風格只會被磨掉。
想說的有很多，臨到要出口，卻只有那麼短的一句。
「有……有嗎？」
「哪怕是同一個角色，除了模仿，不同人的演出來的也不一樣，」霍陽州說，「不必學我，你自己也能演好。」
「哎……」陳晰好像嘆息了一下，「可我覺得網上那些人說的也挺有道理，我是得多學點。」
「別著急，我會教你的。」霍陽州停了停，控制語速平緩問道，「網上……你看了什麼？」
「不是有個很熱的毒舌影評節目《xxx》麼，我有看來著，裡面有個路人說得挺好的，就是說我面癱嘛，這個我還是懂的……」
霍陽州已經不會動了整個人僵在那裡了。
很多明星即使關注評價，也不會特意去看某一特定的欄目。陳晰這個，是印象有多深刻啊！
「說起來，那個路人長得好像也還不錯的樣子，和你有點像呢……」
他明明戴著口罩，平日都是留著劉海的，陳晰是怎麼看出那個人和他像的？
要不要趁勢認了道歉？
心如擂鼓，手心也開始黏膩出汗。
「陳晰……」霍陽州鼓足勇氣，「有件事，我想和你說——」
「不好意思哈，陽州，我這邊有電話插進來，有時間再聊，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放下電話，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下，右腿支起掛著手臂，手心的手機顯示這通電話的通話時間：一小時四十分五十二秒。
快速將劇本翻了一遍，霍陽州立刻給房山發訊息：我要接下《竹馬x天降》，什麼角色都好。
沒等房山回復，他又立刻補上：不，就演蘭尋，那邊不同意你跟我說，我親自去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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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晰這邊的電話是俞笑笑打來的，他是來確認陳晰的角色的。
順便的，陳晰也將霍陽州提的幾個點跟他說了。
俞笑笑：「這個啊，這就是為侯曲意量身定做的情節，怎麼可能改——」他說了一半就停了，似乎有人在他身邊說了什麼。
「本來就是為了反差萌，既然這樣，那就把這個情節安到蘭尋身上好了。」俞笑笑改得飛快，「只要你們願意演，什麼都好說。」
剛和陳晰討論完，俞笑笑又接了另外一個訊息：霍陽州的經紀人房山過來為他爭取蘭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