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見笑了,我媽叫順嘴了,有時就改不過來。」
白寂嚴靠在了床頭,眉眼舒展了不少:
「挺好聽的。」
「嗯,幼兒園小朋友叫這個倒是挺好聽的,哪有都26的大男人叫這個名字的,出去不被人笑死了。」
兩個人一晚上倒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不少,就是白寂嚴也挺喜歡和駱昭聊天的,至少和他說話,不用擔心哪一句話透露了什麼訊息,也不用擔心對方是不是別有用心,單純的聊天原來是一件如此讓人放鬆的事兒。
時間到了九點左右的時候,白寂嚴俯身從床頭的抽屜中裡拿出了一個藥瓶,倒了六片藥片出來。
就著床頭的水直接便吞了下去,駱昭眼睛尖掃了一下便看到了瓶子上的標籤,是地西泮片?
看見白寂嚴倒出來的藥量他微微一皺眉,想要說什麼,卻又覺得可能有些不禮貌,但是思及這個藥的副作用駱昭掙紮了一下還是開口:
「白總,你吃的是不是太多了。」
白寂嚴擰上了瓶蓋放回了抽屜裡,微微挑眉:
「認識?」
駱昭點了點頭,眼底有有一絲擔憂:
「地西泮片,算是第二代安眠藥吧,有緩解焦慮,抑鬱和助眠的作用,半衰期短,入睡快。
但是這種型別的安眠藥容易成癮,撤藥之後很可能失眠更加嚴重,而且我記得這藥最大的劑量一次就10g吧,剛才你拿的瓶子規格應該25g一片的,你吃6片有些太多了。」
駱昭如此瞭解這個藥倒是白寂嚴沒有想到的,眼中不禁帶了一點兒小心地探究,怎麼看駱昭都不像是會吃過這種藥的人啊,他打趣開口:
「計算機專業還輔修藥理啊?」
駱昭難得身上的氣息微沉:
「沒有,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寢室有個哥們抑鬱有點兒嚴重,我們怕他出事兒,所以研究過他吃的藥。」
那哥們可不光是吃地西泮片,還差點兒從寢室直接跳下去,回想起那個場面他現在還心有餘悸,他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白總,你吃這藥多久了?」
他話音落下的時候病房中寂靜了一瞬,隨即駱昭就反應過來他問的問題有些過線了。
這樣私人的問題,他們的關係問不合適,便想打哈哈揭過去,卻在他開口之前聽到了一個聲音:
「有兩年了吧,應酬多神經衰弱,不吃睡不著。」
靜謐的病房中,床上的人只穿了藍白色的條紋病號服,沒了那剪裁得體的襯衣和西裝包裹,平時那在眾人眼中氣勢凜冽的白總,好似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甚至駱昭抬眼就能看到那人瘦的有些支離的鎖骨。
他除了畢業那段時間很少失眠,但是他記得當時李巖跳樓事件之後休學半年再來學校時候的樣子,那個時候他們寢室的都怕一眼照顧不到就發生什麼悲劇。
所以晚上的時候都會多注意一些他,他現在都記得李巖躺在床上,眼睛瞪著棚頂的樣子,睡不著覺確實是很痛苦的。
「你是自己增加藥量的吧?不然你試試其他的辦法吧,藥物治療終究是有副作用的。」
白寂嚴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笑了一下問道:
「比如呢?」
駱昭頓了一下,失眠實在是一個很難纏的問題,他看了看眼前的人,或許是晚上的關係,也或許是在駱昭的面前,白寂嚴沒有將自己偽裝的那樣嚴密,終究是流露出了一絲最真實的疲憊感。
這人睡不著估計是壓力大,想得太多吧,駱昭想了想畢業的時候開口:
「我只失眠過一段的時間,就是畢業拉投資的時候,那個時候一到晚上就很焦慮,睡不著,後來我就不去想了,晚上的時候我就會插上耳機聽我喜歡的動漫。
慢慢就睡著了,煩心事不想它也煩心,越想越煩心,白天過的都夠苦了,晚上為什麼不放過自己?」
駱昭眼睛很清澈,卻在這一刻白寂嚴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一股通透來。
能說出晚上為什麼不放過自己的話,想來這小少爺也不是什麼挫折都沒有經歷過,他想起了他們公司第一筆的投資:
「我記得上次你說第一輪投資是周寧晨給你的,怎麼?過程很曲折嗎?」
駱昭想起當初的事兒臉上的表情都冷了下來:
「沒有,一開始的時候我沒有找到周學長,而是自己接觸了幾個投資公司,那個時候總是喝酒。
我發現怎麼那麼多做投資的喜歡喝酒啊,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