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再少還在興奮地驚呼這兩米高的視角,直到雁響頓在原地,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笑聲停滯,阮再少動動腳趕緊從雁響身上下來,臉上罕見地露出了尷尬的神情:「嗯……那個,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雁響也不自然地咳了咳,但見阮再少這樣覺得有趣,於是反問:「不是故意的?」
阮再少眨眨眼,想起來好像本來就是要逗雁響的,一窘,低頭認錯:「我錯了我錯了!是我得寸進尺了……」
頭頂傳來一聲低笑,阮再少抬起頭,委屈道:「你倒是說怎麼樣呀?不會討厭我吧?」
雁響繼續往前走:「不會,下次注意就好了。」
阮再少背著手嘟囔:「剛還說不用刻意糾正的……」
雁響瞥他一眼,覺得好笑:「我的意思是,下次別突然跳別人身上,很容易摔的,注意安全。」
阮再少一愣,看了好幾下雁響的側臉:「你還真是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啊……」
雁響對這個評價不置可否,又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阮再少沒跟上來。
「怎麼了?」
阮再少猶豫地看著他,遲疑不決道:「雁帥哥,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了,但你不說我也不好意思問……」
雁響疑惑道:「你想問什麼?」
「……我直說了?」阮再少訝然,見雁響點頭,便問,「嗯……你是不是以前經歷過不好的事啊?當然這是我猜的!你這樣的性格也可能是天生的嘛,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
雁響沉默了。
他很珍惜得來不易的朋友,但就目前來說,他還沒對朋友產生依賴到有表達欲和傾訴欲的地步,無法做到像阮再少一樣可以隨時隨地把開心的不開心的都說出來。
時間太短,他還是不習慣。
「抱歉……」
「不用道歉啊,不想說就不說嘛,當然沒有是最好的!」阮再少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他眼裡的笑意總是能很自然地感染到周圍人,於是雁響也放鬆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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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就開學了,雁響沒選擇住宿,因為阮再少家離海大很近,不到半個小時的直達公交挺方便的,況且跟室友打交道肯定又是一場費時費心的過程,他不想把太多精力放在這上面。
開學軍訓是逃不掉的,但很氣人的是這幾天總是半夜才下雨,到了第二天一早又艷陽高照,完全就是跟他們這群苦逼新生唱反調,還有人閒話說是不是哪個學長單身五十年換來的。
休息時間,雁響一邊聽他們閒聊一邊摘了帽子扇風,地上蒸騰著熱氣和昨夜雨水的濕氣,簡直是人間煉獄,實在坐不下去了,他只好起來拿水瓶喝水,順便瞄了一眼手機。
law大群在這個點竟然有幾十個冒泡,這引起了雁響的注意,點開一看,原來是d預選賽的曲目單公佈出來了。
雁響雖看不太懂,但透過其他人的回覆來看,似乎不太妙。
law-李沐容:【不是,最後那個不是去年冠軍的嗎?他們是又要再來一遍?有毛病吧?】
law-白雙星:【唉,也沒規定不能往屆獲獎隊伍重複參加啊……】
law-周盈:【還有首歌沒見過誒/思考/】
law-阮再少:【天,不得了了,那首歌我聽過但還沒見過有人編舞!】
蔡晴明:【看來是原創振付了……這屆對手不簡單啊,各位加油/抱拳/】
【作者有話說】
註:振付是日語裡舞蹈動作設計的意思,圈內的說法。
第18章 出發了
自從公司註冊成功以後,身兼數職的蔡晴明肉眼可見地消瘦下來,每天掛著兩個黑眼圈到處跑,不僅以前當社畜賺的錢全搭進去了,命也要差不多搭進去了。
地下辦公室的老空調嗚嗚吹著涼風,蔡晴明從一堆資料後抬起頭,一手端著碗炒米粉,一手按下電腦裡的影片暫停。
都快中午了她才來得及吃早餐,狼吞虎嚥塞了一大口,邊嚼邊問身旁站著的劉世逸:「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劉世逸懶散地歪靠在桌邊,伸手彈了彈有些生鏽的鐵櫃門,「不是我說,公司都做起來了該換個地兒了吧,好歹體面一點啊。」
蔡晴明翻了個大白眼,陰陽怪氣道:「劉少爺,既然您都闊手出了一半的資金,那能不能再買間寫字樓的辦公室呢。」
劉世逸當耳邊風,聳聳肩繼續:「我也是為你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