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杉在紅雲的示意下這才抬起頭，上次音樂節私底下是好說話，但現在這情況顯然是公事公辦了，他認真嚴肅地看向臺上戰戰兢兢站成一排的law。
各路觀眾都好奇這位新評委會怎麼說，不約而同安靜下來等著這場審判，雁響攥緊相機，只求別太難聽。
「總體還行，不過開頭是整齊，但後面明顯力不從心，不知道你們是緊張還是什麼，前面的感情是到位了，甚至有些過，但到了後面就沒撐起來，身體在動靈魂卻沒跟上，感覺有點敷衍。」
「還有，對這首歌是怎麼樣的理解就會呈現怎麼樣的舞臺，如果你們理解的是黑暗裡一個瘋批的絕望，那喪感和不信任感就得體現出來，所以還是剛剛的問題，前面是體現得比較完美的，但到了後面就好像摻雜了其他感情，很割裂。」
「比如歌曲後半部分應該是主人公因極度不信任這個世界而對這個觀念越來越自我相信，應該是『呵，這世界就是爛透了，我才是唯一的正確，我就是對的』這種感覺，是由對世界極致的不信任轉變成了對自己極致的自信，但這種扭曲的自信感你們卻完全沒有體現出來，反而是將你們本身的不自信和懷疑猶豫加到了裡面。」
「特別是隊長你，小怪獸說你沒存在感，我覺得恰好相反，能成為隊長影響力肯定是有的，但也正是因為你身上的割裂感最強，繼而影響了你身邊的隊友。」
「總之你們基本功還算紮實，看得出來是下過苦力練了很多次。」黃杉在這裡停頓了一下，偏了目光不知在看哪裡，「也看得出來應該是有一位優秀的老師教過你們，但如果學了這麼久還能犯這麼明顯的認知錯誤的話，那他教得也不怎麼樣。」
他一說完就又恢復了冷酷臉，主持人立刻接了話活躍現場，觀眾對這犀利又精準的點評不明覺厲，本來大家都是來看樂子的，結果這麼正經的評價倒讓人沒反應過來。
雁響在心裡嘆口氣，舉起相機放大鏡頭想偷偷看三位評委都打了多少分，身旁的路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這叫什麼？暴躁殺、溫柔殺、無情殺？我跟你說，要是這能上熱搜的話，鐵定有『今天你集齊三殺了嗎』哈哈哈……」
恰在此時雁響的鏡頭印證了這路人的話，只見百分制的分數按先後順序分別是77、62、71，別說law，雁響都心涼了半截，這完全比他們自己估算的還要低。
舞臺的電子螢幕背景換了，law沉默下臺，雁響看到低著頭的阮再少果然是一副情緒不高的樣子，他忍不住又在心裡嘆口氣。
完，今晚阮再少又要給他打電話了。
來到後臺匯合，大家都垂頭喪氣地不說話，law就算了，蔡晴明也不知為何站在原地發呆，於是雁響莫名肩負起安慰人的責任。
「那個……沒事，知道哪裡做得不好下次就改正過來，總會越來越好的……」
可惜大家都靠著牆沒理他，氣氛低迷間，周盈突然扭扭捏捏地站出來：「對不起啊……那個笑場的是我……」
白雙星抬頭看她一眼，也開始道歉：「啊……是我鞋帶鬆了……」
阮再少蹲下來雙手捂臉，悶聲道：「是我，是我太沒用了……」
「……」唐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反思了一下道，「是我搶隊長風頭了……」
四個人都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但也沒心情反駁對方去爭那個罪魁禍首，只低著頭盯腳尖陷入自責。
這邊畫風出奇得一致，就顯得另一邊的李沐容很呆了，她尷尬地環顧一圈，遲疑地伸出手指向自己：「那……是我太普通了？」
【作者有話說】
盈盈：其實我笑場是因為看到雁帥哥後面有個人戴了奇形怪狀的發箍，錯位一看就是雁帥哥頂著一坨……而且還一本正經地看我們表演，就特別搞笑（雙手合十）
雁帥哥：原來是我，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第22章 有反轉
幾人還在消沉中，雁響想著該再安慰幾句，但還沒出口就突然瞥見不遠處的圍欄外面有人在揮手。
揮得還挺賣力，想不引起注意都難，雁響疑惑地看去，發現揮手的兩三個人對上他的目光後更激動了。
雁響：「？」
其中一人見雁響沒反應，雙手括在嘴邊喊：「law！」
噢，原來是找law，不是找他的，雁響鬆口氣，回頭看阮再少已經站起來了，顯然也是發現了圍欄外的動靜。
幾人好奇地走過去，站在左邊的一個小女生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