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生自滅吧。」劉世逸毫不留情就要甩袖離去,阮再少立馬變身狗皮膏藥抓著人不放手。
「我錯了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趕緊把秘籍傳給我們吧!」
「哪來的秘籍?」劉世逸又坐回去,對著十幾個好奇腦袋面無表情地說,「勤奮刻苦就是最大的秘籍。」
眾人乾瞪眼,李沐容小聲嘟囔:「不就是要努力嘛,誰不知道啊……」
劉世逸銳利的目光看過來:「是嗎?你真的知道嗎?」
李沐容一愣,瞬間有些臉熱,閉上嘴低下頭來。
原本開玩笑開小差的都安靜了,要麼眨著眼抬頭看劉世逸,要麼揪著手指垂下臉,輕快的心跳像被堵住了風口,變得又悶又沉重。
他們自以為是的努力在劉世逸嘴裡一文不值。
「不過年輕氣盛一點也正常。」劉世逸難得和緩了語氣,不再咄咄逼人,「我沒什麼可教給你們的,關於成長的課題該由時間來教,我頂多算個輔助。」
一旁的蔡晴明認真地點點頭,然後舉手:「我悟了。」
劉世逸挑了下眉,示意她說來聽聽。
蔡晴明雙手交疊託著下巴:「都說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成功,所以這努力吧是真的很重要而且是必要的,但光努力還不夠,我們得努力對方向!像你們因為我的原因而對這個方向變得模糊,努力了但不知道力往哪兒使,或一會兒往這使,一會兒往那兒使,因此心散神散,割裂感就產生了。」
「嗯……」說到這裡,蔡晴明撓了撓臉,眼裡覆上愧色,「果然還是我惹出了大問題,這次要是沒入圍我可真該死啊,對不住各位……」
她又忍不住開始道歉了,大家都紛紛要張口寬慰,但阮再少卻搶先一步站起來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阮再少皺著眉,有些破防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沖蔡晴明說:「我真服了!你們一個個的能別上趕著認錯嗎,哪那麼多錯啊,人還不許犯錯了?!」
莫名被教育的蔡晴明一下子收回心裡愧疚的眼淚:「呃……」
其他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給整懵了,紛紛大眼瞪小眼無話可說,白雙星最先反應過來,抓到關鍵詞:「你們?還有誰上趕著認錯?」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的雁響:「……」
阮再少被白雙星問醒了,鬆開眉毛,在眾人的目光中差點站不住,眼神可疑地往雁響身上瞟。
默默在角落當隱形人的雁響:「……」
你不要這麼明顯好不好!
可惜收不回去了,十幾個好奇腦袋順著阮再少的視線齊刷刷向後轉。
沒有人懂這對一個社恐是多大的衝擊,渾身僵硬的雁響覺得他承受了不該承受的:「……」
白雙星拉長音調「噢」了一聲,露出一個見怪不怪的表情:「原來是雁帥哥啊,雁帥哥是做錯了什麼惹軟崽炸毛啦?」
雁響欲哭無淚,他也很想問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提——
眼前突然被遮住了。
熟悉的洗衣液和被窩混合的香氣讓人安心,加上其他人的視線都被擋住,一股安全感迅速包裹而來。
雁響抬起頭,面前的白t被空調風吹動,勾勒出纖瘦的身形,背心處有被汗水浸濕的痕跡,那是開會前做的熱身運動留下的。
阮再少背對著他,說話護短似的:「你們別看雁帥哥啦,他會很不自在的!我們要保護社恐幼小的心靈!」
最後一句大可不必,不過雁響被感動到了,在心裡雙手合十磕了個頭,感謝所有能理解他們社恐的人。
「好了沒什麼了,我剛腦抽大家當無事發生哈……」阮再少一邊快速說一邊轉過身,「哎呦我有點熱吹會兒空調,你們繼續呀。」
他一轉過身就跟雁響面對面了,而且貼得很近的那種,雁響就挪屁股往旁邊讓了讓。
阮再少提著衣服領口散熱,低下頭朝雁響擠眉弄眼做口型——好、尷、尬、呀
「?」雁響無法將「阮再少」和「尷尬」聯絡起來,而且尷尬的不應該是雁響嗎?他尷尬什麼?
但阮再少表情生動形象太過搞笑,雁響被逗得忍俊不禁,阮再少看到他彎了眉眼,撲騰的手停頓了一下。
其實阮再少也不知道自己在尷尬什麼,他覺得不管雁響生病也好,還是之前的冷戰也好,這些只發生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分類為了「隱私」。
倒不是覺得說出去會很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