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晴明沒先回答，只是目光溫柔地看向他身後的牆，那上面貼滿了每個law成員的海報照片，有剛入團時的青澀模樣，也有舞臺上的高光時刻。
她似是感慨地輕嘆一聲，撫摸著辦公桌上的大合照：「三年了啊……」
雁響隨著她的目光朝後看，從左到右每一張都被時光留下痕跡，這樣看過去就像短暫地參與了他們的三年。
阮再少的很好找，他的照片很多，從這條時間長河的源頭開始就存在了。
那是張正面，藍天大海為背景，站姿端正得像在拍證件照，彼時他還穿著校服，一頭長毛寸顯出稚嫩又富有朝氣的臉，兩個酒窩倒是一如既往的甜。
雁響沒見過這樣的阮再少，比現在乖一些，文靜一些，也靦腆一些。
這樣的差別在雁響眼前生出了一種微妙的錯位感和缺失感，是即便知道自己只認識了他快兩個月，但總覺得應該更早一點認識才對，因為他不想對阮再少過去的認知是空白的。
於是探索的慾望在阮再少這個目標上變得尤為濃烈，不止過去三年，雁響很想知道更小時候的阮再少會是什麼樣子。
思維逐漸發散，他盯著那張照片出神，絲毫沒注意蔡晴明已經叫了他第二遍了。
「雁響？看這麼入迷，不會是對哪個姑娘有好感了吧？」
儘管只是一句調侃，但雁響還是被嚇得不輕，他窘迫地擺擺手：「沒有沒有……」
「哈哈哈……好了，我叫你過來是想請你幫law拍一個vlog。」
「哦……行啊。」雁響沒什麼問題，畢竟之前也拍過一些，比如做志願或者臺前準備之類的。
他剛要問想拍什麼主題，蔡晴明抿抿嘴說不對：「也不算拍，就是剪一個vlog，嗯……也不算vlog，就是一個微紀錄片那種的。」
「啊……」雁響有點懂她意思，「是剪一個law的回憶錄嗎？這三年的？」
「對對對！就是回憶錄！」蔡晴明激動地拍桌子，「哎呀好久沒讀書了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不愧是大學生！」
雁響：「……」
怎麼聽著不像誇呢。
「這個回憶錄呢其實是我想送給他們的三週年禮物，算是對這三年的總結和未來的一個新的開始。」蔡晴明看著桌上的大合照，彎了彎嘴角。
雁響點點頭：「有心了。」
「嘿嘿……」蔡晴明又接著說，「文案那些我會準備好的，就是技術這塊辛苦你啦，哦對了，你那裡可能沒多少素材，我回頭把以前記錄下來的一些畫面發給你。」
雁響向來照章辦事，此時聽到這句話卻分神想，又能多瞭解一點以前的阮再少了。
「好，這個具體什麼時候做出來？」
「不急不急，剛剛晉級賽的規則出來了，先把這些事安排好吧……」
蔡晴明尾音還沒落下，鐵門又是吱呀一聲猛地被推開，幾個嘰嘰喳喳的腦袋瞬間從門後冒出來：「什麼不急？晉級賽出來了？！」
最先鑽進來的是阮再少，聽到晉級賽一個興奮衝上前，卻不料撞上了就站在門口的雁響。
眼前一黑，鼻尖嗅到輕微的汗味，阮再少一愣，後退一步，直勾勾看著面前被汗濕的衣服勾勒出來的背部肌肉。
原來雁帥哥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型別呀……
腦子裡冒出這句話時他都沒發現自己沒站穩，身體歪成九十度了才反應過來，連忙抬起手臂護住頭和臉。
不過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肩膀被人攬住，剛聞過的汗味和熟悉的洗衣液味道再次鑽入鼻尖。
「沒事吧？」
阮再少聽到雁響有些慌張的聲音，順勢站直了露出一個安心的笑：「沒事沒事！」
他說沒事，但雁響也沒有就此鬆懈，阮再少看著他在很認真地檢查自己有沒有哪裡傷到，心裡莫名冒出一股類似害羞的情感。
他動了動肩膀想從雁響手裡掙脫出來，但雁響不為所動，他只好被迫面對雁響的胸肌。
今天這件黑色短袖很適合他，阮再少想，修身類的，不會過分寬鬆，尤其是被汗水打濕後緊貼在肌膚上這種，很有充滿力量感的魅力。
他目光太灼熱，雁響總算察覺到了不對勁，趕緊鬆開手後退一步：「……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才怪，阮再少原本是一點傷沒有，結果現在手臂上多出了一個被攥出來的紅印。
「……」雁響心虛地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