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家也沒打算刁難他,白雙星大手一揮,酸溜溜地開口:「算了,我才懶得走呢,天這麼冷。」
「對對,我暈高鐵,不去不去。」李沐容跟著演。
阮再少憋著笑,故作遺憾地點點頭:「好吧,那真是可惜了。」
幾人一路貧嘴,最後坐上計程車去酒店,這次依然資金緊張,所以雁響和阮再少住一個標間。
放好行李先是再排練了兩遍,而後差不多到了夜市時間才放大家自由活動。
其實各個地方的小吃街都大差不差,但這裡每一個攤子都能讓阮再少挖掘出那麼點與眾不同來,於是走走停停快一小時了還沒走出一條街。
北方的小玩意花樣挺多,阮再少幾乎是每樣都買下了,路過一個水果攤子,他轉頭問雁響:「你爸爸媽媽喜歡吃什麼水果?明天帶個過去。」
雁響無奈:「不用,不是已經帶了嗎。」
還在椰城時阮再少就問了百八十個這樣的問題了,雁響每次都回答不用,但阮再少還是在臨走前拿了阮弘奕曬的鹹魚和一些其他海貨,裝了滿滿一大包。
「真的?」阮再少還是不太放心,「就那點東西不太好吧?你爸媽要是不喜歡怎麼辦?」
「不會,我媽說她巴不得天天吃海鮮呢,而且她現在也很喜歡law。」
「可是你媽媽不是粉的我……」阮再少焦慮了,有點不安地抓抓頭髮,「我這頭髮又黑又粉的會不會看著很像不良少年啊?」
「……」雁響不知道說什麼了,「真的不會,我媽跟你一樣話嘮,你倆肯定有話聊,放心。」
阮再少想了想,最終信了。
不過信歸信,阮再少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到第二天真正面對熱情的雁響媽媽時,他只覺得自己那張一貫引以為傲的小甜嘴完全失效了。
倒不是他說不出來,而是他根本插不上嘴啊!怎麼會有比他還話嘮的人!
果然,遇上更牛的社牛,連阮再少都變成社恐了。
「你這孩子還挺文靜哈。」方艷寵愛地摸了一把阮再少的腦袋,「快別乾坐著呀,吃點水果,我專門給你切的,還有你看這擺盤,漂亮吧?我昨天學了一下午呢!哎呀說起這個我跟你說哦……」
阮再少侷促地拿著小叉子,一邊聽方艷滔滔不絕,一邊面對雕藝品般的天鵝果盤無從下手:「……」
雁響從廚房出來,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笑,在阮再少求救的目光中脫下圍裙,給方艷倒了杯溫水:「媽,歇歇,喝點水。我看外邊下雪了,我帶他下去玩會兒?」
「行啊,剛好你們玩一會兒飯也做好了。」方艷站起來繫上圍裙,進廚房給雁求書搭把手,聲音傳出來,「對了小雁,下面那個小公園修好了,你帶軟崽去那兒玩吧,新增了好多玩具嘞,每天都能看到一群小孩兒排著隊玩。」
「知道了。」雁響趕緊拉著阮再少出門。
外面冰涼的空氣像能活絡人筋骨似的,阮再少大大深呼吸幾口,嘆道:「你媽媽太厲害了,阮某甘拜下風。」
雁響彎眉一笑,走出單元樓大門。
「哎,沒帶傘你也戴上帽子呀!」阮再少扯住雁響,替他把帽子往頭上遮,「化成水要淋濕了。」
雁響任他動作,才笑著抓了一把雪往對方手裡塞:「這是幹雪,化不了,進屋前抖掉就好了。」
阮再少對手上鬆軟的觸感感到神奇。
他眼睛亮亮的,加上一些粉毛從毛線帽簷翹出來,在一片銀裝素裹的冬日裡像個小精靈。
雁響發著愣,突然後脖領一涼,順著脊背一路竄到腰間:「嘶……」
偷襲成功的阮再少拍乾淨手,還要怪是雁響不認真:「發呆就是你的不對了,冰雪大作戰,開始!」
雁響才把背後的雪抖出來,頭上又被撒了一道,登時勝負欲上來了,跟阮再少互扔。
小公園的確有很多小屁孩在玩,各種形狀的滑梯和鞦韆上都有天真無邪的嬉鬧聲,而身高年齡與這裡格格不入的兩人宛如成了一道風景線,顯得幼稚又滑稽。
雁響很久沒有這麼毫無包袱地玩過了,舒暢又幸福的感情在心裡發酵,漸而促成一種勇氣。
只不過他一下用力過了頭,把阮再少推倒在雪堆裡:「抱歉……沒磕到哪兒吧?」
「有事……」阮再少裝得可憐兮兮,騙到之後又趁其不備拉人下水,然後迅速翻身把雁響壓制在身下,「哈!」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近到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