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周家老宅的路上,周硯憫零零碎碎說了一些自己家裡的情況,最後還趁著紅燈時,偏過頭來看了秦漫一眼,意味不明說了一句“一會兒可能多有得罪。”
秦漫也只是雙方確定結婚的時候見過幾次,而進周家只有一次。後面周硯憫便去了國外,秦漫雖在逢年過節,會讓助理送去禮物,但歸根到底還是接觸不多。
她下意識地便把那個“多有得罪”歸結到周硯憫的自謙,擔心她和家裡人相處不好。
快靠近周家老宅的時候,秦漫遠遠地便看見外面站著人在等候。
當週硯憫剛把車停好,最前端的管家就走上前來恭敬地為她開啟了門。
秦漫彎著腰下車後,主動站在一旁等著周硯憫。
周硯憫下車繞過一側,把鑰匙丟給管家:“後座有禮物。”
說完,他徑直走到秦漫身旁,熟絡地攬過她的腰。
秦漫瞬間渾身緊繃,偏頭望向周硯憫。
周硯憫挑眉,眼神裡無聲地寫著“剛才不是說好的嗎?”
秦漫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其周硯憫剛才說的“多有得罪”是什麼意思。
余光中,她看見管家和保姆頻頻往這邊望來。
為了不讓外人察覺,她放鬆了身體,好像剛才那一瞬的不自在只是因為人多而導致的害羞。
周硯憫察覺到秦漫的放鬆,嘴角輕輕勾起,手上不自覺地握緊了兩分。
秦漫的腰又細又軟,好像他一隻手就能掌控。
走了兩步,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地回頭對管家說:“對了,那束花不是給我媽準備的,別拿錯。”
管家在周家伺候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一顆八面玲瓏的心,周硯憫這麼說,他一下就懂了這花是給誰的。看了一眼前面恩愛的夫妻倆,笑呵呵地應了一聲“是。”
一進客廳,秦漫就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端莊的中年女人正在修剪手邊的花朵。
那是周硯憫母親——曾依。
周硯憫率先叫來了一聲“媽”,秦漫則緊隨其後。
曾依聽到聲音,放下手裡的剪刀,笑著對秦漫招招手:“回來了啊。漫漫,來,過來,好久沒見你了。”
曾依是典型的水鄉女
子,臉上總是帶著笑,說話也溫溫柔柔,讓人忍不住想接近。
秦漫聽到曾依的話,朝她走去。
秦漫一離開,周硯憫握住秦漫的手瞬間顯得空蕩蕩。他手指輕輕捻了捻,然後若無其事地把手放了下去,朝旁邊沙發坐下。
坐下後,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對面秦漫的背影。
曾依親切地挽住秦漫的胳膊,指著面前的玫瑰:“喜歡嗎?後院的花圃裡開了不少花,要是喜歡,一會兒摘一些帶回家。”
秦漫對花這類的東西其實不太感興趣,只是曾依是長輩,更是周硯憫的媽媽,就算不喜,她也不好意思拒絕。
隨即,她點頭,應了一聲:“好。”
提著禮物趕到的管家聽到這話,笑呵呵的和曾依打趣:“太太,我剛還看著少爺給夫人買了一大束玫瑰放在車裡,恐怕家裡是放不下這麼多花。”
本來下午曾依還聽到兩人不合的訊息還格外擔憂兩人是不是真的感情不合。現在知道自家兒子給其他女孩買花,頓時來了興趣,望著秦漫,好奇的問:“是嗎?”
“是。”
曾依笑意更濃。她比所有人都清楚她兒子是什麼性格。要是沒把你放心上,根本不會在乎你的感受。
瞧著周硯憫這樣,她就知道自己兒子對秦漫是上心的。
周硯憫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媽,到底誰才是你親兒子。我都在這兒坐半天了,也沒見你關心我一句。”
曾依掃了他一眼,像是才發現他的存在:“你爸在書房,你去找他關心去。”
周硯憫一聽這話就知道他爸有事找他,慢吞吞起身,看了一眼秦漫,像是在打報告:“我先去趟書房。”
周硯憫走後,曾依也沒再搗鼓她的花,拉著秦漫的手在沙發上坐下,又讓阿姨準備了一些茶水和小零食。
曾依本就對自己兒子剛結婚就去國外這件事有愧,再加上又是真的喜歡秦漫覺得投緣,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周硯憫小時候。
在曾依的講述中,周硯憫從小就調皮搗蛋,性子野,管都管不住,也就高三的時候忽然沉穩起來,說要好好讀書,想考一個好大學。
本來還聽得認真的秦漫,表情慢慢淡了下去,順手拿過旁邊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