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客廳把王姨的話恰到好處地傳進了每個角落。
秦漫猝不及防聽到王姨如此直白的話,嗆了兩聲後,緊繃著身子,有些不適。餘光裡偷偷向周硯憫望去。
與她相比,周硯憫顯得格外的自然,只是輕輕挑了挑眉毛。
王姨是個急性子的人,說著就要去臥室換被套。
這時,周硯憫叫住了她。
“王姨,不用麻煩。我剛回國,要倒時差,不睡臥室,你幫我收拾一間客房就好。”
秦漫聽到周硯憫的話明顯放鬆了不少。
但王姨卻顯得有些犯愁,看了看秦漫欲言又止。最後應了一聲“好”就去給周硯憫收拾客房。
秦漫沒敢多呆,喝完那杯冰水後就上了樓。
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王姨給周硯憫安排的客房正對著秦漫那間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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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漫洗完澡後,穿著真絲浴袍坐在梳妝檯邊擦頭髮的時候頻頻有些走神。
所有人都以為她們的婚姻不過是兩家為了利益而聯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喜歡周硯憫多年,與周硯憫聯姻是她所求。
儘管她知道周硯憫心裡一直有個白月光。
從小她性子就冷,不喜歡和同齡的小朋友玩。那個時候她爺爺總擔心她性子太孤僻沒朋友,總會在宴會的時候把她驅趕到後院和其他小朋友玩。
她雖然不喜但也不會拒絕爺爺的好意。
有一次家裡舉辦宴會,她被爺爺打發到去後院。剛到後院,就有一個調皮的小男孩兒指著她,大笑:“快看,就是她沒有爸爸媽媽。”
那個時候的小孩兒可能沒意識到這話有什麼不對,只覺得好玩,但秦漫卻變了臉色。當時她冷著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倒已經有一個穿著小西裝的男孩衝了上去,替她揍了小男孩兒。
後來和爺爺打聽,才知道那個人是周家的公子——周硯憫。
再之後,到了高二,她意外和周硯憫成為了同班同學。雖然那個時候周硯憫並不記得她。
叩叩叩~
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將她從回憶裡抽離。
秦漫還以為是王姨,下意識地叫了一聲“進”卻沒想到從梳妝鏡裡看到的是下半身只披了一條浴
袍的周硯憫。
周硯憫大約是剛洗完澡,身上還帶著熱氣和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頭上的水珠還在滴落,順著下顎線一直滑到鎖骨邊緣再到人魚線。
“你.......”饒是一向淡定的秦漫忽然看見這幅場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故作淡定地移開視線。
周硯憫也不是故意穿成這樣,只是洗完澡後,望著空蕩蕩的衣櫃,才反應過來之前搬行李的時候,他的衣服全部都送到了主臥室。而剛才的衣服和褲子早在進浴室的時候就已經被打溼。
迫不得已,他只能穿成這樣過來找秦漫。
他望著衣櫃說:“洗完澡才發現我的衣服都在這邊。介意我拿個衣服嗎?”
秦漫:“你自便。”
周硯憫走到衣櫃前,停了腳步,卻遲遲沒有動手,似乎在顧慮什麼。
化妝鏡裡的秦漫一直注意著周硯憫,見他許久沒有開衣櫃,想到什麼,轉過身說:“旁邊那層是你的衣服。”
周硯憫聽後,開啟衣櫃,快速拿出一套睡衣和明天要穿的衣物才離開。
走到門前時,他卻忽然停了腳步,望著鏡子裡的秦漫遲遲沒有說話。
兩人的視線在鏡中相遇。
秦漫偏頭:“還有事?”
周硯憫沉默了兩秒,說:“沒什麼,晚安。”
周硯憫的聲音又低又沉,像是經過訓練的聲優。秦漫頓了兩秒,才客氣的回了一句“晚安。”
不知是因為下午遲到的午睡,還是因為對門的周硯憫。當天晚上秦漫不負眾望的失眠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秦漫眼下便多了一道淡淡的黑眼圈。反觀對面餐桌上的周硯憫,精神狀態倒是不錯,想必是睡了一個好覺。
早餐是黑米粥和小菜。按照秦漫的口味,黑米粥裡放了些糖。
秦漫喝了一口才反應過來,粥是甜的。
她下意識地望向周硯憫。
她記得周硯憫是不喜歡甜的東西,覺得膩。
高中的時候來她們班給周硯憫送巧克力送奶茶的女生不少,但都被他以太甜太膩拒絕。
思及此,她放下小勺對周硯憫說道:“你要是不喜歡甜粥或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