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憫隱約知道因為上次電話的事,秦漫好像生氣了,他幾次想解釋,都被秦漫以其他話題岔開。再後面,不管他說什麼,秦漫反應都是淡淡的。
當天又正好是每個月的股東大會。從上午一直到下午,他忙得腳不沾地,手機也沒看。等他抽空看手機的時候,發現了一條兩個小時前的訊息。
秦小朋友:
看上去就像一個平易近人的領導給司機傳送的慰問簡訊,就差沒發一個紅包以表心意。
周硯憫有些頭疼。有種辛苦了這麼久,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覺。
他耐著性子哄著秦漫。
周硯憫:
周硯憫:
大概是飛機還沒落地的緣故,秦漫一直沒回應。
直到四個小時後,他同時收到秦漫和餘燃的訊息。
秦小朋友:
餘燃:
周硯憫看著手機上的訊息,緊擰著眉頭,沒回復。
秦漫不是和他說,不會參加鬱城的交流會嗎?
現在餘燃已經去了鬱城剛開股東大會,還有幾個老股東在公司虎視眈眈,他得坐鎮,沒法追到鬱城去。
剛這麼想著,餘燃的訊息又來了。
餘燃:
周硯憫面無表情:
鬱城每一年的交流會都是由上面領導舉辦的,花費的資金從來不手軟,為的就是能讓各個小企業能夠得到學習的機會。
為了這次交流會,四面八方湧來的企業家總會提前一天到達會場。負責人每一年都會提前對酒店進行包場,方便交流會的進行。
秦漫等人一下飛機,就被專人接送到酒店。
從車上到酒店,餘燃那張嘴叭叭叭地就沒停過,找著話題和秦漫、溫施雯聊天。但奈何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高冷,饒是擅長蠱惑人心的他,都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他喝了兩口水潤了潤乾燥的嗓子,心想:她嫂子公司招人是不是有一則標準,必要要高冷,不然不錄用。
等秦漫進房間後,餘燃特意把溫施雯拉到了一旁:“等會兒,你們什麼時候回錦城?訂好票了嗎?”
溫施雯掃了一眼餘燃,面露警惕:“和你無關。”
餘燃倒是好脾氣,被溫施雯冷臉也不生氣,反而抱著手臂向溫施雯,問道:“溫特助,我是哪裡招惹到你嗎?或許你對我有一些.......偏見呢?”
“偏見”兩個字已經是委婉的說法。溫施雯對他的態度,哪裡是偏見,那根本是不待見。
溫施雯面色不改:“餘總想多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房了。”
她一直覺得餘燃這人表面笑嘻嘻的,背地裡的壞心眼不少,再有之前周硯憫出車禍,餘燃對秦漫咄咄逼人的場景,導致她對餘燃印象很不好。
此刻見餘燃提起這個話題,她表情淡淡,三言兩語把話打發了回去。偏偏表情真誠得根本不像是在說假話。
餘燃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油鹽不進的人,只覺得嗓子疼。
這樣的交流會說白了是給小企業成長的機會,也是給大公司拓展人脈的好時機。
負責人特別給幾位大公司代表人準備了演講的時間。秦氏自然首當其衝,被負責人放在前面。
秦漫臨時出席,沒有準備演講稿,靠著臨時發揮,洋洋灑灑說了一段話,惹得臺下掌聲不斷。
在一片掌聲和讚美聲中,一個穿著黑色禮服裙的女人,雙目死死地盯著秦漫。
半響,她主動朝秦漫走去。
秦漫正在和一個醫療公司的代表說著正事,看到蘇可可過來,眼皮都沒抬一下。倒是那位女代表見蘇可可表情實在可怕,十分有眼力見的和秦漫交換了微信後就離開了。
蘇可可望著秦漫,咬牙切齒:“秦漫,你就不怕報應嗎?”
前段時間,他們公司一直在跟進一個專案,本來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卻不想簽約的時候,對方卻忽然反悔了,說要好好考慮。一連折騰了好些天,最後才談下來。
那人反悔得實在太突然,她便找人打探了一番,後面才知道,是秦漫和那人打了招呼說要吊著他們一段時間才簽約。
但當時她並不知道有這則緣由,為了這個簽約四處奔走,眼裡的血絲現在也還清晰可見。現在想來,在她像個小丑一樣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秦漫卻在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