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作踐自己,還是傷天害理,他都跟齊年沒完。
知道對方這回是真動怒了,齊年也沒再多話,而是挑了挑眉,轉身就走,徒留一個仍穿著jy一身名牌的蕭瑟背影。
……
秦星羽在酒店套房的臥室,那張軟硬適中的舒適大床上,半睡半醒地躺到了下午。
身上早已被清洗乾淨,換了套柔軟舒適的睡衣。
昏沉中他除了全身無力,以及腰痠痛得翻不動身以外,似乎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他依稀還記得白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起了床的俞笙,好像又回來了,還抱著他重又躺了好一陣,幫他翻身側躺,替他揉腰,餵他喝水。
至於在他耳畔溫柔哄了些什麼話,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不過他喉嚨依舊乾涸,彷彿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昨夜到後半程,他確實是實在受不住地出了聲,還不知道出了多久。
這南城影視基地的酒店,雖然比不得大都市的豪華,但他們劇組訂的這一家規模檔次,也是當地數一數二的。
他住的又是套房,隔音效果應該過得去吧?不至於被左鄰右舍的同組夥伴們,聽見什麼吧?
念及此,秦星羽原本還尚有的五分昏沉,一下子全消了,清醒得宛若還在大興安嶺冰天雪地的片場。
那雙清亮而虛弱的大眼睛,定定地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望了半天。
他忍著腰間痠痛,勉強翻了半個身子,還沒翻過去,費力地一手撐著腰,另一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
下午三點半。
今天是殺青第二天,這個時間他酒店相鄰套房的小夥伴,應該早已離開南城,登機的登機,沒登機的也該退房去機場了,他大約也用不著見誰。
這念頭剛剛閃過的頃刻間,他便聽見那隔了一整個客廳的套房門開了。
憑藉著多年瞭如指掌的熟悉感,單單是玄關方向那一瞬間的腳步,他就聽出來是俞笙進了門。
果然,不多時,臥室那虛掩的門,被對方從外面輕輕推開,已經將外套脫在客廳的俞笙,像是怕吵到床上的人那般,特意放輕了腳步走進。
這酒店的隔音效果,看來也不怎麼行啊!隔著門的腳步聲都能聽見!
仍舊在糾結酒店隔音的秦星羽,分分鐘閉上眼睛裝睡,不想搭理明明昨晚還抱著他,激烈溫存了一整夜的人。
忽然間,側面的床墊微微陷落,閉著眼睛一動也不肯動的人,似乎是感覺到對方坐在了床邊。
不對,是躺下來了!
俞笙的確是挨著身邊的人躺下了,還順勢將似乎是閉眼睡著,但彆扭地側了半個身子、凌亂的劉海間眉心微蹙的少年,往懷裡攬了攬。
抱了個相對舒適的姿勢,伸手在對方腰背間,力道適中地一下一下輕順著。
白天他就抱著床上的人睡了大半日,午後有些臨時的工作要處理,才出去跟同事們交流。
熾熱的掌心隔過柔軟的睡衣布料,傳來的溫度讓秦星羽覺得,身子稍稍舒緩了些,但心裡仍舊彆扭著。
他沒睜眼,而是憑藉著感覺,一口就狠狠咬住了對方另一隻手的衣袖。
是不怎麼樣的羊絨衫口感,咬了一嘴毛,但即便如此,他也沒將對方的衣袖吐出來,反倒閉著眼發洩般地,咬得更狠了。
誰讓姓俞的昨夜弄得他那麼狠。
一夜縱情之下,儘管俞笙仍舊溫柔地沒傷著他,但是時間太久了,動作太劇烈了,他都掉著眼淚不知道胡言亂語了些什麼。
……
俞笙也不確定此刻懷裡的人,究竟是睡著還是醒著,亦或是半睡半醒。
思索片刻,他正給人揉著腰的手頓了頓,往上輕撫了撫對方的後腦,同時試探著將被懷裡人咬在嘴裡的衣袖,一點一點地往外拽。
「乖,不咬啊。」
他這身衣服的確是件羊絨衫,剛才出去時穿過的,見了好幾個人,還用了一會膝上型電腦,袖口在桌子上蹭得不一定乾淨。
半是誘哄、半是強制地將衣袖,從床上的人嘴裡拽出來,俞笙隨即起身,動作迅捷地換上一身洗得乾淨,還沒穿過的睡衣,重又回到床上。
這一回還特意把袖子送到懷裡的人唇畔:
「這回咬吧。」
羽睫濃密、如同小刷子般安然垂下的少年,沒睜眼,卻再一次憑藉著感覺,精準地咬住了他的衣袖。
嗯,這一回口感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