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節目他接的態度十分明確,不復出,不要出場費,就心血來潮跳支舞,跳給他家那位看著玩。
他的微博已經配合節目方,官宣了他即將參加表演的訊息,粉絲們驚喜得快要掀翻了天,老粉們在短短几日功夫都回來了,評論區一片沸騰,彷彿這才是真正的過年。
沉寂了一年多的俞隊長,終於有動靜了。
大年初五的傍晚,秦星羽照例每週三次,從韋盛的私立醫院複診回來,沒回家,轉頭就去jy集團了。
他這些天恢復得還不錯,已經可以由司機接送著,前往韋盛的醫院配合治療,從前他不大能夠出門的時候,只能是韋大夫來他家裡。
還在春節假期,jy集團的寫字樓裡空空蕩蕩。不過近來,秦星羽專喜歡挑沒人的晚上,或者節假日去公司。
說起來,他其實是有點怕的,怕見人。
從前心理問題非常嚴重的時候,他不大分得清身邊的人,甚至無法聽懂一些基本的交流,但那時候他沒什麼意識,誰都不怕,誰都敢惹。
而今隨著心理意識逐步的恢復,能夠理解大部分的溝通了,卻反倒有些怕見生人了。
尤其是前陣子,被莊允老爺子兇了幾次,他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願意與生人見面了。
韋盛看過了,說這是恢復過程中必經的一個環節,總要跨過的一道坎,沒什麼大事,不要勉強他就好。
當然,韋大夫這話是說給安辰、俞笙、景小延等等,秦星羽身邊這些人來聽的,其中令人頭疼的事兒也只有韋大夫一人知道:
由於稍稍恢復後的秦星羽,意識強了,主意正了,他韋大夫,有點兒控不住了。
說好了這天心理治療結束,韋大夫是專門交代了司機,把人送回家的。結果人家小秦總連家門都沒進,在院子裡看著司機大哥調頭走了,緊跟著就跑去自家車庫,自己開著小藍跑車去公司了。
他在jy集團租的那三間辦公室已經佈置妥當,年後就要正式開業,他今晚去看了看,設施物件一應俱全,他計劃著再裝點一些造型簡潔優雅的置物架和小擺件。
自打年前,集團裡就有員工們悄悄地在私底下議論,說小俞總的辦公樓,小秦總當家一樣佈置。
沒錯,秦星羽就是當成自己家一樣,來佈置他這幾間租來的辦公室。反正等他公司做大了,別說這幾間辦公室,這棟樓沒準他都包了。
他秦星羽就是有這份兒野心,連小俞總都沒有的野心,他敢有。
除此之外,他還去這層樓裡的錄音棚看了看,經過多種方式的精神治療,他現在已經能夠稍微與錄音棚和平相處。
即便他還無法說話,更唱不了歌,但他已然可以獨自在錄音棚裡呆上一會,不至於突發驚恐失控,也不至於精神錯亂呼吸困難。
從錄音棚出來的時候,天色漸暗,空空蕩蕩的整個20層樓,只有隔壁的舞蹈教室亮著燈。
俞笙在這層樓安排的錄音棚和舞蹈教室,基本就是個擺設,除了他自己隔三差五練會兒街舞之外,平時沒有人去。秦星羽的身心狀況不能夠唱歌,也很少能跳舞,整個公司那麼老大一個經紀部,也沒有再簽別的藝人。
因而今天看見舞蹈教室亮著燈,秦星羽還頗為意外。
他試探著一點點走過去了,站在那厚重的鋼化玻璃門外,看見了俞笙的身影。
俞笙獨自一人,穿了套運動衛衣,伴著舞蹈教室內隔音極佳音樂節奏,練著街舞。
秦星羽很久沒看過俞笙跳舞了。
儘管晚會還有十來天,以俞笙的業務水準,其實用不著這麼早排練,但俞隊長仍舊宛若從前還在組合時,彩排的每一場演出那般,早早認真訓練。
秦星羽定定地在門外看著,沒有打擾。
站了有半個小時,他站得累了,就靠著牆,他的膝蓋和腰傷,不大能夠堅持長時間的站立,但他仍舊不願意隨便找個辦公間去休息,而是依舊倚著牆,安靜地觀望舞蹈教室內的身影。
甚至產生了一種他和俞笙,還依然並肩站在舞臺上的錯覺。
俞笙出來時,看見秦星羽的身影也微微意外,仰頭灌了一大口礦泉水,汗都沒來得及擦,就問:
「一個人來的?」
秦星羽不回答,他此時此刻一個人站在這裡,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怎麼不提前給我發訊息?」
見他沒反應,俞笙追問了句,順手將眼前人敞著的羽絨服外套給繫上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