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專家氣得每每見著他,都得備上好幾片降壓藥。
如今也不例外,坐在診室裡的秦星羽,依舊跟上次去見韋盛那般,報菜名一樣報出自己需要的藥品,合著大夫就是個給他開藥的工具人。
意料之中,又捱了一頓訓,不過他習慣了。
他如今和醫生一樣,十分清楚自己的情況,他這個傷不可逆,如若不趁著還年輕扛得住,多開幾場演唱會,搞不好萬一將來什麼時候殘疾了,或是癱瘓了。
他就再也上不了舞臺了。
折騰了小半個下午,做了檢查、捱了訓,好在如願拿到了,他需要的幾種止痛藥。
從診室出來後,時川去自助機跑腿繳費,以及取藥,將他安置在空無一人的留觀室裡等著。
秦星羽萬萬沒想到,自己就這麼溜到醫院開藥的小半日,被俞笙逮了個正著。
俞笙今天在外有場談判,午後返回公司的路上,坐在勞斯萊斯副駕位置的王秘書,隨手刷了會微博。
結果就刷到了秦星羽微博超話廣場,有粉絲髮布了新鮮出爐的,醫院門診停車場生圖。
穿一身黑色長袖t恤和牛仔褲的少年,帶著同樣深色棒球帽和口罩,跟時川兩個人,低調地從停車場到門診大樓,短短十幾步路而已,仍舊是被拍到了。
「俞總……」
王秘書將扭頭將手機遞給後排的俞笙。
俞笙接過手機盯了一眼螢幕,蹙眉。
秦星羽今天又去醫院了?他完全不知道這個事。
神色凝重地用王秘書的手機翻了一會微博,小俞總沉聲吩咐:
「一會四點鐘和宣發部的會議改明天,去醫院。」
王秘書連連答應,司機也是懂事地,在前面的路口一個調頭,就往秦星羽去的這家醫院趕了。
秦星羽不到病得撐不住了,不會主動去醫院。
而去醫院又誰都不告訴,這事早已幹過不是一回兩回了。
當然,小俞總到醫院堵人,也早已堵得輕車熟路。
此刻乘坐勞斯萊斯,一路疾馳到醫院,俞笙連電梯都沒有等,而是直接大步上樓,直奔二層骨科那幾間診室和留觀室。
秦星羽還在留觀室裡,等時川取藥的時候,一扭頭,就看見了俞笙掀開門簾,大步而入的身影。
完了,被捉現行。
少年清清亮亮的大眼睛,眨啊眨地望著來者,知道壞事了,懵懵懂懂地又開始裝無辜。
這一回,小俞總顯然不買帳:
「哪裡疼了不舒服了,還是不告訴我?」
事實上,秦星羽不舒服一直都不告訴他,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他,而是不告訴任何人。
「我就來開點日常藥,沒有不舒服。」
被壁咚在留觀室躺椅上的少年,試圖努力地辯解。
但一點兒也不耽誤有點炸毛的小俞總,一手撐著躺椅椅背,另一手撐著扶手,眼神一點一點地迫近了:
「是不是非要在床上,才肯跟我說疼?」
秦星羽嚇了一跳,直起身子就要推他,大白天的在公眾場合,說什麼床!
再說了,他在床上也沒跟他說過疼,似乎被頂得神志不清的時候,也只說過什麼快點慢點之類的。
俞笙確實技術還不錯,沒怎麼弄疼過他。
被禁錮在懷裡的少年,耳廓微微泛紅,不就是他腰傷犯了去開藥,沒告訴俞某人麼,也至於光天化日之下,提這些帶有顏色的廢料?
不過,在緩了一會心神之後,秦星羽揚眉,望向眼前目光心疼生氣,又五味陳雜的人,忽然笑了。
他毫不退縮地一字字,反挑逗了回去:
「不耽誤和你上床。」
話音剛落,就被對方強行捉住了手腕。
「秦星羽,你要是還敢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俞笙氣得連一句話都沒說完整,他生氣、著急、壓不住火,不可理喻地想警告,想調戲,想挑逗,真當是上不上床的問題嗎?
倘若他這位捧在心尖上的人,能健健康康的,他情願一輩子不上床。
秦星羽依舊閃著那對撩人心魄的大眼睛,挑釁般地迎上對方的目光,似乎在等人把這句話說完:
他再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那就怎樣?
「我就……」
俞笙深呼吸了一口氣,硬是沒能忍心說出來「我就停掉你的一切工作」這句話。
而是頓了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