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就在這側舞臺上,接起了電話。
電話的另一端,江引獨自坐在學校宿舍樓前的臺階上,這個時間已經不早了,同學們有的結伴下了晚自習,回了宿舍;也有小情侶在樓底下偎依著甜言蜜語……
明明人來人往,還算熱鬧的校園夜晚,他孤身坐在宿舍樓前的身影,卻顯得格外落寞。
「俞總,造謠羽哥的那個微博小號,我找到了。」
「嗯。」電話裡,俞笙淡淡地應著。
「是……我同學……」
江引遲疑著說出這句話,終是沒能忍心報出齊年這個名字。
當然,單是「同學」這兩個字,俞笙已經明白了,不用再報大名了。
「知道了,你不用管了,明天繼續回來訓練。」
俞笙難得對自家這位練習生,說了句還算中聽的話。
只要江引以後,別對秦星羽存著什麼圖謀不軌的小心思,他還是挺看重這孩子的。
至於那個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齊年,他來處理。
跟俞笙通完電話隔了好一會,江引仍舊保持著舉著手機的姿勢,心中幾番五味陳雜。
再替齊年求情,他也是真說不出口了。
舞臺之上,俞笙將電話還給王秘書,回到升降臺旁,陪秦星羽坐著,還擔心那金屬欄杆對方靠著不舒服,而將人往自己懷裡攬了攬。
「誰給你打電話?」
秦星羽向來不過問俞笙的工作,今日難得問了一句,許是身體太過難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比之以往,有點粘對方。
「就不告訴你。」
俞笙半是逗弄、半是賭氣地答了一句。
秦大明星替男粉擔責,男粉隔空表白,來了個雙向奔赴,這事才過去了幾分鐘?
他可還記著呢!
「我聽見了,你讓他明天回來訓練,是練習生。」
秦星羽說出這句話時雲淡風輕,他耳朵可好使了,偌大空曠的舞臺,本就容易帶上回音,再加上音響裝置全都關著,寂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他聽見剛才俞笙的電話另一端,似乎是個男生的聲音,還依稀聽見俞笙說了句「明天回來訓練」。
「是江引。」俞笙也不忍心再逗他:
「今晚訓練請假了,我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小俞總沒騙人,江引今晚確實請假了,也確實是應約給他回的電話,但沒有他的號碼,於是電話打到了王秘書手機上。
只不過這請假的緣由,他沒打算說出來讓秦星羽分神。
聽見是江引,秦星羽立時坐直了身子:
「你是不是又欺負他了?你還管練習生請假?……」
俞笙一直看江引不順眼,秦星羽是知道的,也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堂堂一個日理萬機的全球頂奢集團大總裁,親自過問一個副業小公司的練習生,請不請假?
這不是給人家穿小鞋是什麼?!
「我就欺負他,誰讓他對你圖謀不軌。」
俞笙笑著接了下去,順便表達了一番自己無處宣洩的佔有慾。
「你才對我圖謀不軌!」
秦星羽毫不留情地懟回去了。
江引對他似乎是有那麼點意思,他察覺得到,不過人家弟弟禮貌懂事,言行舉止毫無逾矩,怎麼俞笙還專盯上人家不放了?
他們當藝人這一行的,無論是誰,情敵可太多了,要真一個個都計較,哪能計較得過來?
小俞總對於自己被安上了個「圖謀不軌」的標籤,此刻覺得受之無愧,甘之如飴。
他何止是對秦星羽圖謀不軌,他就差大大方方的求婚了,連求婚戒指都準備好了。
怕懷裡的人今晚沒法彩排心裡著急,俞笙乾脆從手機裡,翻出他又新收集的幾個國外小眾度假聖地,一張一張地滑動著,給對方看。
「年底我們再找個地方度假一段時間吧,去年你不是想去芬蘭來著?還有冰島、挪威、瑞士……有沒有喜歡的地方?」
秦星羽閃著一雙早已電量耗盡的漂亮大眼睛,驚詫極了:晏扇艇
「還度假?你不上班了?」
今年年初他們剛去南方度假了兩個月。
俞笙不接茬,而是繼續:
「演唱會之後,不準再接新工作了,今年要是休養好了,明年給你接電影拍。」
拿工作上的事畫餅哄秦星羽,最好使了,俞笙一直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