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一晚上規規矩矩沒抱身邊的人,此刻那雙即便喝了點酒,也仍舊沉靜清冷的目光向四周掃了一眼,確認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
於是他趁著沒人留意的時機,輕攬過身旁一邊喝著湯,一邊看熱鬧的秦星羽,乘其不備,迅速在唇畔偷了一記淺吻。
意料之中地,在對方微微疲憊恍惚的漂亮雙眸中,看到的是驚愕以及想要抽他的神情。
俞笙眉目間閃過一瞬計謀得逞的淺笑,埋頭吃飯,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桌下的手卻悄無聲息地滑向對方腰側,微微用力攬了攬。
這他還是特意收斂了,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才親。
即便如此,偌大的宴會廳內,還是有角落裡零星賓客的目光,捕捉到了這位jy集團年輕掌門人私下裡的小動作,難掩笑意地悄聲探討:
「人家真不是來秀的,小俞總是真喜歡啊,特意周圍沒人的時候才親。」
「可不是唄,人家小俞總這麼寶貝的人,老莊也敢動,他們集團巴黎分公司這回怕是要完了。」
「對了,今兒沒見他們巴黎分公司的人來啊,這家門口的活動,老莊可是東道主啊……」
「聽說出事的第二天,高管全被停職了,小俞總直接朝集團總部發的申請。」
……
一場宴會,直至凌晨,人們方才意猶未盡地散去。
秦星羽是在發燒完全退了的幾天後,乘坐俞笙的私人飛機回國。
期間景小延和馮曳兩人有演出,已經跟一部分團隊先回去了。
莊晏晏沒有去集團其他分公司或是總部,而是暫時仍舊留在安辰的身邊做助理,俞笙也沒勉強她。
私人飛機上,秦星羽一如來時般玩玩睡睡,狀態還不錯,後半程靠著舷窗旁的座位睡著了,俞笙給抱到後面了那張舒適的小床上。
只不過,秦星羽睡得不怎麼踏實,做了許多紛雜的夢,夢境裡都是他熟悉的人在拍戲,在開演唱會,而他只能躺著,彷彿鬼壓床般,一動也不能動。
飛機穿過雲層下降高度的顛簸中,他無意識地小聲念著俞笙的名字。
「我在,小羽,別怕,我在。」
俞笙坐到身邊來,輕撫著床上側睡著的人腰身,秦星羽一般是睡得久了沒有翻身,身體僵硬難受了就容易做噩夢。
彼時秦星羽悠悠醒轉,意識到是在回國的飛機上,於是沒動彈,又享受了一會俞隊長的專屬按摩,才緩緩起身。
那雙迷離懵懂,卻清亮靈動的漂亮大眼睛眨啊眨的,連睫毛都彷彿映著雲層的霞光。
「還難受麼?來,喝點水。」
用被子裹著人抱坐在床頭,俞笙轉身就要掀開帳子去拿水。
秦星羽搖了搖頭,被卷得跟蠶寶寶似的,他好不容易才把雙手從毛毯裡伸出來,定定地望了一會俞笙,比劃了個手語。
俞笙看明白了,但是有點疑惑。
秦星羽也不確定是對方沒看懂,還是自己比劃錯了,反正他這一兩年來臨時學的手語,也經常坑隊友。
於是他思索著確認了片刻,又重新比劃了一遍。
這次俞笙確實看懂了,秦星羽說他想去拍戲。
短暫思索的片刻中,俞笙其實進行了多方位的思考。
他知道秦星羽呆不住,稍微有點精神了,總想折騰些什麼。
但他仍舊仔細梳理了關於對方身體因素、心理狀況等等諸多考量後,才對上那雙沉靜篤定的雙眸:
「乖,好好說話就可以去拍戲。」
明明都能說話了,還跟他打什麼手語,他得鼓勵對方多說話,畢竟啞巴角色的劇本也不那麼好找。眼扇汀
秦星羽的確能說話了,儘管有時候有些猶豫,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是有點犯懶。
「俞笙,我想去拍戲。」
這一次,他沒用手語,而是認認真真,冷靜而理智地對上俞笙的目光,慢慢說出這句話。
言罷他頓了頓,似是思考了片刻,又加了句:
「我不能……靠你。」
俞笙明白對方的意思,那晚莊允在巴黎分公司說的那番話,他後來想辦法調取了現場錄音,以及大樓監控,把先前自己被鎖在會議室裡沒聽到,沒看到的片段,都聽了,看了。
他知道莊允的那些字句,秦星羽到底還是往心裡去了。
秦星羽雖然如今能說個隻言片語,還到不了可以唱歌開演唱會的程度,但或許可以接一部分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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