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大方得體?的大家閨秀,到後來一廂情願追逐祁湛言的女人,再到後來對她下?藥和張狂地說現在那一切都屬於她的「神經病」,每一次見陸鹿,安喬都有種彷彿又看?到她新的一面的感覺。ss
令人不敢輕視。
陸鹿不是?柔弱無依的菟絲花,也不是?風吹就散的蒲公英,她是?支帶刺的玫瑰,是?越美麗越劇毒的罌粟花。
然而現在,福利院的老院長?卻告訴她,眼前這個?女人是?個?善良的好心的不求回報的女人。
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老院長?跟著在照片牆前站定,感嘆著時光如梭,往事如白駒過?隙。
「小陸幾乎不提自己的事。只不過?我?也能?看?出來,她如果不是?跟福利院有什麼?特殊的淵源,只怕也不會一堅持就是?這麼?多年。她跟我?提過?一兩句,說是?自己是?在美國那邊的福利院長?大的,後來終於被親生家人找到,回到了s市來。」
安喬倏地扭頭。
「親生……?」
……
警局。
已經過?了晚上九點,調查組的辦公室依然燈火通明。
將那些陳年的屍體?從亂葬崗中扒拉出來,是?個?大工程。
而事後將屍體?與警局的失蹤人口檔案一一對應起來,對號入座,是?個?更大的工程。
畢竟有些案子年代太過?久遠,當初根本沒有錄入指紋或是?dna等可以鑑別身份的資料資訊,這令警方的排查工作?難度加大了不少。
安喬知道大家一忙起來就顧不上吃飯,捧著兩大盒外賣打包盒進來,招呼大家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小王第一個?湊上來,拿了塊香噴噴的肉餅就啃了起來。
一邊誇張地感嘆道:「果然還是?妹子知道心疼人,知道哥哥們餓肚子還特意帶外賣來,好感動?。」
「感動??感動?就多吃點,吃飽了才好幹活。」祁湛言正好從門外走進來,涼涼地看?他一眼,「法醫科那邊同事人手不夠,正好,你吃完了就過?去幫忙。」
聞言,小王哀呼一聲,連肉餅也顧不上吃了,扯著嗓子嚎:「頭兒,不帶這樣的,你明明知道那邊現在多少具腐爛的屍體?,跟刨了法老的古墓似的,我?哪敢去!」
可憐的小王連究竟哪裡得罪了祁隊都不知道,直接就被發配邊疆去了。
安喬轉過?頭偷笑。
很顯然,就是?那句抖機靈的「哥哥們」得罪他了啊。
祁湛言看?著成熟又穩重,實?際上會在很多奇怪的地方特別小心眼。
比如喜歡她只喊他一個?人「哥」,就算是?稱呼陸瀟,也拐彎抹角地讓安喬直呼其名。
每每弄得安喬哭笑不得。
祁湛言沒注意到安喬背過?身去的表情,將事情跟老袁和猴子交代了一下?之後,慢慢走到安喬的座位前。
習慣性地懶洋洋往她桌上一坐,面對著白板和白板前的安喬。
安喬回頭看?他一眼:「進展順利嗎?」
「順利。」祁湛言淡淡說,「目前已經確定了其中幾個?人的身份,可以證實?的確就是?當年黑鷹拐走並販賣的女人和小孩。」
即便他的語氣淡定自若,安喬還是?能?夠感覺到他似乎胸中繃著一股勁,還不敢卸下?來。
她心有靈犀般地問:「但是??」
祁湛言深吸一口氣,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伸手輕輕牽住了安喬的手。
「我?總覺哪裡不太對勁。我?們找到的證據很多,很充足,充足到足以定黑鷹的罪。但也僅此而已,那些證據還不能?幫助我?們鎖定他的真實?身份。目前為止我?們只知道黑鷹是?個?高智商高危險性的罪犯,卻始終沒有弄清楚他究竟是?誰,有什麼?樣的身份背景。」
關於這一點,安喬覺得犯罪心理或許能?夠幫上忙。
可是?,目前她得到的線索和資訊太少了。
甚至,她還沒想?通其中幾個?關鍵的點。
祁湛言注意到她糾結的神色,側眸掃過?白板上的字,瞭然地問:「你覺得什麼?地方邏輯不通?」
「我?想?不通他為什麼?這麼?大費周章。」安喬說,「如果真的只是?表面上看?來的自首,他大可以直接走進警局裡來,將自己這幾十年來的一切罪行都供述出來。但是?他卻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將線索告訴我?們,讓警方去尋找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