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點事兒,至於?」
程稷南的語氣不算重,輕飄飄的落下來,江心寧卻覺得肩上沉甸甸的。
裝出來的酒意瞬間就醒了,仍沒有道歉的意思,含恨地瞪了齊鬱一眼。
「安安,放手。」
一直在後面坐著,動都沒動的裴然突然開了口,林安安犯不著跟她過不去,手一鬆,放走了人。
鬧了這一出,酒是斷然不會再喝了,程稷南推著江心寧往外走。
上了車,江心寧收到了林安安發來的資訊。
【你的稷南哥對那個破落戶不一般哪。】
江心寧嗤笑了一聲,根本沒放在心上。
齊鬱算什麼?不過就是有張漂亮臉蛋而已,在她眼裡什麼都不是。
姐姐才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只可惜,今晚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下次,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門鈴響的時候,齊鬱正對著鏡子貼創口貼。
江心寧的指甲又尖又長,一巴掌下去,她險些破了相。
她比劃了半天才貼好,走過去開啟門。
人果然還沒走,咬著煙倚在牆上。
外套只有一顆釦子還規矩地繫著,沾了酒漬的襯衫卻不見蹤影,起伏的胸線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地方。
雖然看不見,卻不代表沒見過。
腦海里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不停地翻湧。
「你、你來幹嘛?」
她結結巴巴地問了句廢話。
程稷南輕笑了一聲,低頭吸了口煙,捻滅,伸手覆上她的臉。
齊鬱臉上的紅腫未消,被他一碰,下意識就往後躲,偏腰上又多了隻手,輕輕鬆鬆就被攬進懷裡。
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隨著深吻一起落下來的,還有他的回答。
「瀉火。」
第23章 挑釁
那兩個字在她耳邊輕輕一擦,如同劃著名了的火柴點燃了枯葉般,一發而不可收拾。
齊鬱被他緊緊箍在懷裡吻到險些窒息,腦袋一片空白,連什麼時候跑到床上去的都沒印象。
天色未亮,微弱的光線透過窗簾落進來,衣服散落一地,從玄關延伸到臥室。
每一處似乎都在無聲宣示著昨晚有多瘋狂。
齊鬱攥著被角蒙上頭,整個人都縮了進去。
不停地在心裡反問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明明只是見不得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出於本能才攪局,怎麼到最後,反而引狼入室,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她冥思苦想半天,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以後不能再多管閒事了。
蒙在頭上的被子被掀開一角,程稷南側過身,單手支著頭,笑著道了聲「早」。
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
可不是神清氣爽麼,該瀉的火,昨晚都瀉到她身上去了。
更氣人的是,他還從煙盒裡摸了支煙出來,點著吸了一口,又遞到她嘴邊。
齊鬱側過頭不接,程稷南就收回手。
「還疼嗎?」
哪兒都疼,全身就跟骨頭散了架似的。
誰說的女人只有第一次才疼?
齊鬱閉上眼,不想回憶起第一次,對她來說,那可謂是痛苦的回憶。
見她閉著眼不回答,程稷南皺眉又問了一遍,手指隔著創口貼輕輕碰了下,齊鬱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自己的臉。
齊鬱自問不是個嬌氣的女孩兒,她從小就比別的孩子聽話省心,父親早逝,母親改嫁,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她也羨慕那些可以膩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孩子,自己卻做不到。
所以當程稷南問起的時候,她習慣性地想要說「不疼」,話到嘴邊,又想起昨晚江心寧對著他撒嬌的樣子,舌頭便打了個彎,脫口而出就是一個「疼」字。
尾音也顫著,可憐兮兮地把自己柔軟的身子蜷成一團,像是黑夜裡尋找溫暖的小貓一樣。
程稷南似乎沒料到她這個反應,指尖一下下描摹著她的下顎線,聲線也低了下去,安撫般地說道:「我認識一位整容科的主任,你去看看。」
齊鬱抬眼打量著他,似乎是在思考,他僅僅只是想幫江心寧善後呢,還是擔心自己因此毀容?
也許後者的因素更多一些吧,畢竟男人對著一張有疤痕的臉提不起興致來。
如果這張臉真的留了疤,也許程稷南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