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一切不是裴然授意的,但沒他的默許,誰敢這麼明目張膽欺負裴家未來的兒媳婦?
她緊緊攥著雙拳,雙眼恨不得噴出火焰來。
她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讓他們知道,她江二小姐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男人,昨晚睡在誰的床上。
第二天一早,齊鬱按照程稷南留的地址去了醫院,沒一會兒就開了藥出來。
順手發了條資訊過去。
【主任的號排到了下個月,我提了你的名字,就直接看了。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吧?】
明知故問的試探。
如果他怕麻煩,壓根就不會讓她來。
從陽光明媚的上午到繁星點點的夜晚,她發出去的那條資訊如同石沉大海。
程稷南沒有回覆。
齊鬱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他這是生氣了還是厭倦了?
也是,白月光回來了,她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只能靠邊站。
齊鬱笑了笑,洗了澡就要睡覺,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齊鬱看到顯示的「許靜」名字,心裡咯噔了一下,接起電話就聽到裡面傳來的哭聲。
齊鬱趕到醫院的時候,許靜剛從醫生辦公室裡出來,紅著眼睛又要哭,齊鬱煩躁地攔住她,轉身進了診室。
秦德明的病情比她預想的還要嚴重,顱內腦出血,還是第二次,醫生的建議立即手術。
許靜握著筆的手都在抖,猶豫著看向齊鬱。
「是不是要告訴譚冰一聲?」
齊鬱來的路上,就已經給他打了三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有分別嗎?告不告訴他,都要手術,多耽擱一分鐘,秦叔都有生命危險。就算譚冰知道了,第一句話肯定也是儘快手術。」
「可是醫生說……」
不等許靜說完,齊鬱直接扯過知情同意書,簽好名字遞給護士。
許靜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揚手就是一個耳光。
「你就這麼盼著你叔死,好不用嫁到裴家去是不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齊鬱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直到把許靜盯地發毛,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眼神躲閃。
齊鬱冷笑了一聲:「我要真是狼心狗肺,還會管你們的死活?還會答應嫁給裴然嗎?」
齊鬱出去買了一瓶冰水,敷在火辣辣的臉上,疼地她直皺眉。
許靜的那一下,雖然沒有卯足力氣,但直接使她傷上加傷,不用照鏡子都能猜到有多嚴重。
回到手術室門外,譚冰已經到了,一臉的疲憊,身上的白大褂還沒脫,看樣子應該是剛下手術臺,收到她的留言就趕過來了。
齊鬱走過去,低聲安慰了句:「秦叔沒事,你別太擔心。」
譚冰抬起頭,眉頭就深深地擰了起來:「臉怎麼了?」
齊鬱故作鎮定,餘光瞥了眼旁邊欲言又止的許靜,無所謂地笑笑:「沒什麼,碰到個瘋子。」
第26章 誤會
譚冰要帶齊鬱去辦公室。
「你不在這兒等手術結束嗎?」她問。
「我又不是主刀的醫生,我在與不在,有什麼區別?」
他的語氣特別輕鬆,眉頭卻依舊緊鎖著。
齊鬱也沒拆穿,低著頭附和了一聲「是」,就跟著他往電梯間走去。
不是她不關心秦德明的情況,委實是不想和許靜待在一起。
她知道,譚冰也是一樣。
等電梯的功夫,齊鬱的手機響了,竟然是程稷南打來的。
她下意識就按了拒接鍵。
電梯停在外科樓層,護士站裡的值班小護士一見到譚冰,尖尖的瓜子臉就笑成了一朵花。
「譚醫生辛苦了,手術結束了,譚醫生還不準備下班嗎?」
譚冰矜持地「嗯」了一聲,回了句有點事要辦。
小護士狐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後,笑容逐漸消失。
齊鬱忍著笑,等倆人走遠了,才小聲問了一句:「我是不是不該跟你過來?」
「什麼?」
她悄悄朝身後一指,模仿著對方剛才的語氣說:「譚醫生,你對傾慕你的女孩子也太冷冰冰了,好讓人傷心呀!」
譚冰古怪地瞥了她一眼,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哪有?」
不待齊鬱追問一句,是沒有傾慕他的女孩子,還是沒有傷人家的心,譚冰已經推開了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