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吭聲,裴然索性繼續說道:「這交易不划算,跟我結婚,最大的得利者是你們家。我又有什麼好處?還是你覺得我缺女人?只要我肯點頭說要結婚,有的是女人主動撲過來。我就是一輩子不結婚,天天換女人,我家裡人也管不著。」
「為了利益,我可以娶個門當戶對的,兩人各玩各的也無所謂。為了名聲,我也可以娶個身家清白的,哪怕家底薄些,也好過秦氏這麼個爛攤子。」
他說了那麼多,明擺著就是一句話,看不上齊鬱,也看不上秦家。
眼看著他轉身要走,齊鬱終是下定了決心,攔住他的去路。
「要是我給你生個孩子呢?」
裴然不解地看著她,繼而一笑:「你以為,一個孩子就能綁住我?」
齊鬱搖頭:「你大哥離婚了這麼多年,最近突然找了個女朋友,還說要帶回國,為的是什麼,你知道嗎?你父母想抱孫子,一旦你大哥結了婚,有了孩子,裴家的家產就很有可能全部給了他。你本來就沒什麼事業心,到時候,你覺得自己能分到多少?」
父母還健在的時候,固然寵著小兒子,作天作地也會幫他收拾爛攤子。
可是一旦父母沒了,大哥當了家,還能一輩子養著這個敗家弟弟?
雖然沒齊鬱說的那麼誇張,裴然什麼都撈不到,但自己大哥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那就是個極度吝嗇自私鬼,當年明明出軌在先,是過錯方,卻反咬一口,找了律師砸錢打官司,硬是讓前妻淨身出戶,一分錢都沒撈著。
一旦他大哥真的繼承了家產……
裴然一路開著車,腦袋裡想的都是齊鬱說的那些話,再瞥一眼她靠在椅背上睡著的模樣,臉蛋紅的嚇人。
他下意識伸過手去摸,果然滾燙灼熱。
都這樣了,剛才還跟自己在那兒一條又一條嘚叭了半天,這是命都不要了。
他調轉了方向開向最近的醫院。
快到醫院的時候,齊鬱就醒了,問了句還沒到嗎?抬頭就看到了醫院的牌子。
她不肯下車,說自己回家睡一覺就好。
裴然一臉的不耐煩:「什麼意思,跟我這兒演苦肉計呢?」
齊鬱搖頭說沒有,她昨晚喝了酒,不能吃退燒藥也不能輸液,只能挺著。
裴然問她喝了多少,齊鬱也記不清了,隨口說了個數。
「操,你怎麼沒把自己喝死!」裴然砸了下方向盤,重新啟動車子。
開了一段,齊鬱發現這不是回她家的路。
「去哪兒?」
「回家。」
齊鬱怔愣地望著他,繼而反應過來,是回家,只不過,回的是他家。
齊鬱沒作聲,不是不想,委實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往後一靠又想睡。
迷迷糊糊間,只聽到他低聲嘟囔了句:「這麼個燒法兒,不會燒成乾屍吧。」
難為她這個時候還被逗笑了,閉著眼睛想,其實裴然似乎也沒有看起來那麼不著調。
陳婉沒在家,裴然扶著她直接上樓去了客房,還不忘吩咐傭人一句,煮點清淡的粥給齊鬱吃。
齊鬱躺在床上就一動都不想動,連蓋被子的力氣都沒有。
裴然也是不會伺候人的,壓根沒想起來幫她蓋被這茬,還是傭人煮好了粥端上來時,幫忙蓋上的。
轉而去了裴然房間,說齊鬱睡著了,叫不醒,粥就放在了桌上。
裴然點了下頭,換了一身家居的衣服,來到客房。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夢,連睡著了的時候,眉頭也是皺著。
裴然回想起從第一次見她到現在,幾乎沒見過她什麼開心的模樣。
他還嫌她喪氣,明明長得挺漂亮的,偏偏不會笑,木頭美人一個。
哪像平日裡圍在他身邊那些女人,一個個前凸後翹,裝傻賣乖,嬌嗔發嗲,比在電視劇裡演的好多了。
可是看多了,也覺得膩。
他在床沿坐下,低著頭湊近一些打量著齊鬱。
雖然在發燒,臉紅的嚇人,但仍蓋不住天生麗質的容貌,不知道夢見什麼,眉頭動了動,閉著眼嚶嚀一聲,聲音又酥又軟,硬是添了幾分旖旎風情。
裴然愣了下,感覺到自己的變化,伸手覆在她的臉上,才碰了一下,齊鬱就醒了。
她一睜開眼,迷濛的眼神望著裴然,似乎忘了自己在哪兒,也忘了裴然為什麼會在這兒。
她本能地向後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