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你個頭啊。
齊鬱暗罵了一句。
她本來就不擅長吵架,要不是氣急眼了才不會想都不想冒出那幾句。
罵的時候是挺爽,卻也後悔,哪有這麼罵自己的。
可是,說出去的話又收不回來。
「沒話了?用不用我替你罵?」程稷南指間夾著煙,單手撐在她身側。
「程稷南你個吝嗇鬼,上一次床就給十萬塊,還要人家哭著跟你求生意做,你也不給,只能和別人結婚,你還纏著不放,你是公司要破產了麼,天天閒著沒事做?」
他故意拿腔拿調地模仿她的口吻逗她。
齊鬱氣地直推他:「我什麼時候哭著求你了!」
「你沒哭?那是我哭著求你行不行?我求你別和裴然結婚。」
他依舊是那副調侃的語氣,隔著煙霧的眼神卻彷彿比什麼時候都認真。
第42章 特別的自信,也特別的欠揍
心臟似乎飛快地跳動了幾下。
齊鬱不敢置信地看著程稷南。
這男人是瘋了吧,還是喝酒了?可是他身上一點酒味兒都沒有。
也不像瘋,哪兒哪兒都正常,偏偏說出來的話,一點兒都不正常。
見她仍然一聲不吭,程稷南也不催,攥起她的一隻手,一根根手指捻過去,就被什麼東西硌了下。
看清是她戴著的一枚藍寶石戒指,程稷南就笑了。
「訂婚戒指?」
齊鬱把手抽了回去:「和你無關。」
程稷南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彷彿剛才放低了姿態求她的另有其人。
「你覺得,裴家一旦知道了你和我的關係,還會要你麼?」
齊鬱的臉色變了變,不敢想像那個後果,又覺得他是在嚇唬自己。
這種事戳穿了對他又有什麼好處?無緣無故地多了裴家和江家兩個敵人,得到了什麼?
她麼?
齊鬱不覺得自己對於程稷南來說,有多重要。
他執著不肯放手,不過是因為想結束這段關係的是她,他覺得沒面子,僅此而已。
「程稷南,」她抬起頭,「你說做為一名商人,沒有利益的事兒你不會做。那我呢?我在你那兒存在的價值是不是僅僅在於床上?那別人也可以啊,只要你吱一聲,我相信有的是女孩子前僕後繼的排著隊等你挑,就跟古代皇帝選妃似的,環肥燕瘦,要什麼樣的沒有?為什麼偏偏抓著我不放呢?」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流了出來,遮住了視線也顧不上擦,像洩了閘的洪水,一波接一波地往外湧。
程稷南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哭,等她說完了,伸手去抹她淌到臉頰上的淚。
她倔強著不讓他碰,偏頭躲開,結果這一躲,卻看到了去而復返的譚冰。
他沉著一張臉從電梯間出來,程稷南順著她震驚的視線側頭看去,沒等看清來人,鐵一般的拳頭已經照著他的鼻樑就招呼過來。
他下意識就往旁邊一閃,另一拳緊隨而上。
齊鬱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急忙攔在兩人中間。
譚冰眼裡的火星更甚:「你讓開!這個男人這麼欺負你,你還護著他!」
程稷南伸手搭在齊鬱肩上,往旁邊一推。
「放心,他傷不著我。」
齊鬱就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男人。
她哪裡是為他擔心呀,她明明是不想把譚冰牽連進來。
有權有勢的人他們得罪不起。
程稷南的那一句,猶如挑釁,譚冰不顧齊鬱的阻攔,握緊了拳頭直接朝他揮去。
結果,程稷南的速度更快,不但格擋下這一拳,同時出拳擊中譚冰的臉,趁他沒反應過來之際,又飛快抓住他的手腕,左手掌根直擊向他的下顎。
齊鬱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叫道:「程稷南!」
話音未落,他的掌根在距離譚冰下顎不足半寸的地方堪堪挺住。
齊鬱趕緊把兩人拉開。
程稷南遞了煙盒過去,譚冰冷冷地看著他,沒接。
他輕笑了一聲,收回手,抽了一支叼在嘴裡。
「拳打的不錯,能看出來練了挺多年,」他微低著頭,攏著火苗點燃了煙,「有機會,挑個地方,咱們好好練練?」
他說的特輕鬆,眼神卻毫不掩飾地透露著,再練,你也不是我的對手的意味。
特別的自信,也特別的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