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商人,專做有利可圖的事兒。
齊鬱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話題一轉,又道:「但是,乾妹妹和親妹妹畢竟還是有區別的。他不願意把親妹妹報恩嫁給你,說是因為你心裡早就有了人,但是輪到我,他就毫不猶豫地把我給送出去。」
程稷南聽到那句「你心裡早就有了人」時,眸光動了動,繼而聽到後半句時,眼裡的光又淡了下去。
幽幽地問她:「那你知道,我心裡的人是誰嗎?」
齊鬱別過眼,似乎特遺憾地嘆了口氣:「沒有,他沒說。我到現在也沒見著他人,沒機會問呢。」
程稷南平淡地哦了一聲,也轉過視線,語氣說不上是失落還是什麼。
齊鬱等了半晌,沒聽見動靜,以為他又睡著了,結果抬眼去看,才發現他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試探著問了句:「所以,你心裡的人是誰啊?」
程稷南的眼睫顫了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打趣般地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又不想認周牧做哥,也不想為他以身相許。」
齊鬱聞言,垂了眼,唇瓣動了動,極輕地說了句:「也可以……許的。」
她的聲音太輕,輕到程稷南以為自己幻聽了,怔怔地望著她,繼而問她:「你說什麼?」
齊鬱抿著唇,沒那麼厚的臉皮再重複一遍,又換了個別的說辭:「你總該讓我知道,你心裡的人是誰,如果你們兩情相悅,我總不能擋著別人的路,讓周牧再想個別的法子報你的恩就是了。」
程稷南慢慢品著她話裡話外的意思,眼底的光又淡了下去,末了,又自嘲地一笑。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報恩啊。」
不然呢?
要她承認自己喜歡他嗎?
有多喜歡呢?
還是喜歡的吧,不然,當周牧提出這個提議的時候,她第一個念頭是這樣也可以嗎?
而不是下意識地拒絕。
她不能否認,固然有內疚的成分在。
程稷南為她做到這個份兒上,說感動似乎都輕了。
只要他同意,就是明天就去領證也行。
但是捫心自問,齊鬱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對他,到底是喜歡更多,還是感激更多。
這其中的糾結與矛盾,快要讓她本來就混沌的思緒越來越亂。
然後,她就聽到程稷南閉著眼睛,冷聲說道:「認不認哥,是你和周牧的事兒,不用問我。報恩就算了,沒那個必要。我還不至於缺女人到,用這種法子來要挾別人嫁給我的地步。」
這怎麼就生氣了啊?
齊鬱低垂了眉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該留。
第164章 哄哄他
齊鬱糾結了會兒,還是從病房裡出來了,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又不放心他一個人在裡面。
楊銘趕來的時候,就看見齊鬱獨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發呆。
看她神情落寞,他心裡咯噔了下。
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
不是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出來了嗎?
這是什麼意思?
齊鬱見到他,起身笑了笑,指了指那扇緊閉的門:「他在裡面,還沒睡。」
楊銘點了下頭:「我下午要上庭,剛結束就往這邊趕,他怎麼樣了?」
「目前看,沒什麼大問題。」
他鬆了口氣,「但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累的吧?早點去休息吧,今晚我留在這兒。對了,我來的路上,給我就媽打過電話,他們正打了車往這邊來。」
齊鬱一聽陸令薇也要過來,免得碰上,場面尷尬,當即就要走。
結果也是巧了,她一出醫院門口,那三個人也從計程車上下來。
齊鬱掉頭就走,卻還是被程稷北看到,叫了聲她的名字。
陸令薇和程佳歲轉頭看過來,陸令薇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小北,」她輕斥一聲,「人家都不想見你,你叫她做什麼?你大哥剛醒,我們去看看他。」
但是程稷北這一回卻沒像早上那樣,被陸令薇輕易支開。
「媽,您和姑媽先上去,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罷,程稷北不顧陸令薇的阻攔,疾步去追人。
陸令薇氣得沒什麼好臉色,程佳歲不得不提醒了一句:「大嫂,咱們先上去看看稷南。」
齊鬱一路朝旅店的方向跑去,聽見有人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