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咬牙切齒,連手底下的動作,也不由地又加重了。
程稷南默默忍受著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摺磨。
繼而,像是想到了什麼,苦笑了一聲:「所以,你現在,是在為他報仇?」
「呵……」她否定地笑道,「別把我想像的那麼偉大。我就算真的是在報復你,也只是為我自己,無關他人的事。」
她冷冷地收回手。
「真的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程稷南被她質問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明明是想過,把當年的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這兩個人,對彼此依舊念念不忘。
他不站出來,程稷北也許永遠都不知道,齊鬱當年離開他的原因。
看到她那麼痛苦,他真的想過算了,想要成全他們。
所以,才有了昨天那一幕。
楊銘說得沒錯,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自己去做抉擇。
可是,等到程稷北真的找來了,看到他們在雨中相擁那一幕,即使給自己做了很多心裡建設,程稷南不得不承認,他心裡仍然不好受,覺得很是礙眼。
甚至有個邪念在隱隱作祟。
為什麼?
為什麼他這個弟弟從來都沒為齊鬱做過什麼,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她的心?
為什麼自己做了那麼多,依然感動不了她?
初戀有那麼讓人難忘嗎?
他真的很想試試看,當他和程稷北對上的時候,齊鬱會選擇誰?
他取消了買煙的訂單,慢慢地回到臥室,特意從衣櫃裡找出一件最華麗的襯衫,咬著牙硬生生穿好了襯衫和褲子,
每動一下,都疼地他直皺眉,全部穿好之後,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汗打濕了。
想重新換一身又怕來不及,他只能匆匆
打濕了頭髮,裝作一副剛洗完澡的樣子出現。
好在,齊鬱並沒有選擇程稷北。
這個結果,讓他如釋重負。
心裡甚至有一絲竊喜。
儘管她對自己沒什麼好臉色,但是明顯對程稷北的態度更差。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他悠然反問。
這回,輪到齊鬱愣住了。
沒錯,程稷南這麼做,客觀地說,最大的受益人是齊鬱。
甚至說,她要是再卑鄙自私一點,可能這會兒,已經沒有孟舒顏什麼事了。
她苦澀地一笑:「看來,是我辜負你為我做的一切了。」
程稷南搖了搖頭:「並沒有。」
齊鬱抬眼看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就見他直接握住她的手,覆在她剛才停留的地方。
「還是有機會彌補的。」
齊鬱簡直要佩服自己,跟著程稷南越久,似乎就越開發到了某種沒用的技能。
這句暗示,她聽懂了。
她彎了彎唇,目光在他身上飄來盪去,最終幽幽開口:「你現在……行嗎?」
程稷南「嘖」了一聲,反問:「什麼時候不行過?」
得,男人!
她輕呵了一聲,抬起手腕,向前一步緊緊環住他的肩,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她一字一頓,故意說得很慢,既像咬牙切齒地詛咒,又像欲拒還迎的挑逗。
弄得程稷南也禁不住心猿意馬。
「趁你病,要你命。」
他的眼中似有星光滑過,「誰要誰的命,試試才知道。」
纏綿的秋雨下了一天一夜,雨停的時候,天也亮了。
齊鬱是在天亮前離開的,靜悄悄地出了小區,想要打車,才發現手機早已沒電了。
若是平時可能早就發現了,但是昨天……
她又慶幸程稷南的身體狀況不佳,否則,她可能根本沒有溜出來的機會。
至於自己要去哪兒?
她也不知道,想了想,似乎除了章玥那兒,也沒別的地方可去。
程稷南是被楊銘的電話叫醒的,伸手一撈,才發現懷裡早空了,隨手接起電話,楊銘帶來了一個不算很好的訊息。
齊鬱的繼父,昨晚再次腦出血發作,沒搶救回來。
第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