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稷北徹底震住,臉色陰沉地難看。
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或者說是,他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
雖然曾經念過醫科,很多東西即使沒經歷過,但該懂的都懂,也因此而有一點潔癖,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的。
他無法接受像堂哥程稷理那樣遊戲人間,跟沒有感情的女孩也能發生關係。
甚至當年他和齊鬱在一起的時候,也僅限於擁抱和親吻,甚至連吻,都是隱忍而剋制的。
如果說,他在昨天聽到程稷南和齊鬱是那樣的關係時,心裡是萬般震驚的,那麼此刻,當他親耳聽到齊鬱說的這些話,又忍不住產生心理上的不適。
他很想告訴她,他能夠做到不介意,然而,儘管心裡在一遍遍這樣反覆催眠自己,那句話,卻始終到不了嘴邊。
齊鬱見狀,微微一笑,剛要說話,程稷北身後的電梯門開啟了。
她怔怔地望著從裡面走出來的男人。
淺灰色的絲質襯衫,同色系的暗紋隨著動作若隱若現,猶如光華浮動。
就是釦子扣地不太整齊,袖口也隨意地捲到手肘,下擺鬆鬆垮垮地塞進黑色的西裝褲子裡,頭髮也是半乾的,在襯衫的領口洇出星星點點的水跡。
整個人的狀態就像……正洗著澡呢,突然就穿上衣服急匆匆地來捉姦一樣。
齊鬱被自己腦補的畫面嚇了一跳,努力地甩了甩頭。
程稷北順著她的視線回頭望去,看清了來人,先是一愣,隨即,胸中怒火再一次燃起。
「程稷南,你怎麼在這兒?!」
程稷南冷淡的目光在兩個人身上慢慢轉了一圈,最後又看向程稷北。
「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不錯啊,能找到這兒來,不過,給你地址的人是不是沒打聽清楚,這房子的主人姓甚名誰?」
眼見程稷北的神色變了又變,越變越難看,他淡淡一笑,走近了,突然按住對方的肩直接將人抵在牆上。
「連聲哥都不會叫?誰準許你連名帶姓地稱呼我?別以為有母親護著,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我的好弟弟。」
第140章 夠刺激嗎?
「程稷南!」
齊鬱叫了一聲,上前推開他。
他踉蹌著,勉強撐著牆扶穩站好,瞥見齊鬱滿臉都是緊張之色,擋在程稷北身前,一臉戒備地盯著自己。
程稷南搖頭笑道:「是我剛才說錯了,護著你的,又豈止是母親啊?」
齊鬱緊緊抿著唇,剛才她一著急,用力太猛,眼見他重心不穩,踉踉蹌蹌,一副風吹就倒的樣子,猛然想起來,他身上有傷,還發著燒。
既然都這樣了,不乖乖在床上養著,跑出來幹什麼?
他也真是神了,怎麼就知道程稷北在這兒?
「齊鬱,你讓開。」程稷北突然開口,陰沉著一張臉,緊緊盯著面前的男人。
可是,縱然他的眼神再兇狠,在程稷南的眼中,依然像一隻努力在充作惡狼的小綿羊而已。
他眼神輕蔑,根本沒把這個弟弟放在眼裡。
「就是啊,光會躲在女人身後算什麼本事?來,像昨天那樣,再打我一頓,看看是不是能把她從我身邊搶走?」
「程稷南,你閉嘴,別再說了!」齊鬱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她已經很累了,身心俱疲,這兄弟倆能不能放過她?
又或者,她就不應該管他們,讓他們幹一架,全都打趴下,就老實了。
程稷北本來就一肚子火沒處發洩,程稷南又偏偏往槍口上撞,他當即上前用力揪住程稷南的領口。
「你以為我不敢嗎?我現在只恨,我昨天下手太輕了!」
程稷北的腦海里反反覆覆都是齊鬱那句,為這個人渣懷過孕打過胎的話。
程稷南這個人渣,利用卑鄙的手段把齊鬱從自己身邊搶走,佔有她,折磨她,他就是想報復自己,就像他昨天說的那樣,屬於自己的一切,他都要奪走。
程稷南似乎毫無反抗的意思,望著那雙近在咫尺的棕色眼眸,嘴角劃過一個淺淺的弧度,用只有他們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打我,你就輸了。」
程稷北被他故意挑釁的神情刺激到了,瞳孔驀地一縮,卯足了力氣朝他揮起拳頭。
程稷南根本沒有躲的意思,眼裡都是滿不在乎的笑意。
眼看拳頭即將揮上他的臉,程稷北突然被齊鬱從身後緊緊抱住,那一拳就失了力道,堪堪貼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