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鬱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壓根就沒想要他做什麼,她又不是帶著什麼目的和程稷南在一起的,弄得兩兄弟和家裡反目成仇,對她有什麼好處?
她只是想有個人傾訴而已,偏巧就遇見了程稷北。
此刻,又突然後悔,自己不該跟他說這些的。
程稷北卻安慰她道:「你放心,我這個大哥,他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沒有人能改變,就算是爺爺也不能。雖然這個過程可能會艱難了些,但我相信,一定會有個好結果。」
齊鬱疑惑地望著他。
總覺得今天的程稷北,似乎和以往都不一樣,像是揣著滿滿的心事,卻還要安慰她,鼓勵她。
「你……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程稷北把玩著咖啡杯,好笑地看著她:「我能有什麼事?」
齊鬱忍不住皺眉:「上次在醫院,你流鼻血的時候,我不是讓你去做一下身體檢查嗎?你查了沒有?結果呢?」
「嗯,查過了,沒什麼大問題,那次可能是毛細血管破裂引起的,從那次生病以後,我的體質就比之前差了,免疫力不好。」
聽到他這麼說,齊鬱也就放心了,又囑咐他一聲,一定要注意好身體。
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發現螢幕上顯示著程稷南的名字,她下意識地瞥了眼程稷北。
程稷北也看到了,卻又裝作沒看到似的,低頭默默喝著咖啡。
齊鬱接起電話,輕「餵」了一聲,耳邊就傳來程稷南不悅的聲音。
「齊鬱,你不是說做完檢查給我回電話嗎?這都過去多久了?」
她這才想起來,先前自己是說了,等檢查結束再給他回電話。
結果,她碰見程稷北就把這茬忘到腦後了。
「抱歉,我在醫院遇到個朋友,現在咖啡店喝點東西。」
她捂著嘴小聲說道。
「朋友?」程稷南挑了下眉梢,笑聲裡明顯泛著酸,「哪個朋友?」
「說了你也不認識。」
當著程稷北的面兒這麼說,齊鬱感覺到有些窘迫。
為免程稷南多想,她沒提自己遇到了程稷北。
可是,她並不擅長說謊。
程稷南聽出她在有意隱瞞自己什麼,皺著眉倒也沒拆穿,只道:「既然你不舒服,晚上就不出去吃了,我處理完手頭的事就回去。」
「好的,我也準備回去了。」
她說著就準備結束通話電話,程稷南又問她,晚上想吃點什麼,他可以讓李慧準備。
齊鬱哪有心事去想吃什麼,只說清淡點的就行,因為吃藥需要忌口。
程稷南說了聲「好」,電話就掛了,又給李慧打去電話,吩咐她,晚飯準備的清淡一點,他和齊鬱回去吃。
齊鬱掛了電話,把杯裡剩的牛奶都喝完,就和程稷北出了咖啡廳。
他幫她叫了計程車,齊鬱臨上車的時候,他突然叫了她一聲,對她說:「以後,如果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不方便跟他說的,或者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不用跟我客氣,儘管來找我。」
齊鬱知道他是好意,笑著應了聲:「好。」
但她心裡卻明白,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不論是站在他們三個人誰的立場,她和程稷北,瓜葛都應該越少越好。
她心事重重地坐上車。
司機啟動車子,從後視鏡觀察路況,卻見程稷北一直站在原地。
司機便笑道:「小姑娘,那個小夥子是你男朋友吧?對你可真不錯,車都開出這麼遠了,還一直不錯眼珠地朝這邊著呢。」
齊鬱詫異地回過頭,就見程稷北果然站在那兒,很快,他的身影就變成了一個小點,再也看不到了。
因為程稷南說要早點回來吃飯,齊鬱原本打算去看望譚冰的念頭也取消了。
坐車直接回了別墅。
李慧正在準備晚飯,見齊鬱回來了,就把自己煮好的川貝燉雪梨端了出來。
齊鬱沒想到李慧還做了這個。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這個真的有效用,齊鬱喝完一碗,就覺得嗓子舒服了一些。
齊鬱洗碗的功夫,見李慧有條不紊地準備著晚飯,每一個步驟都很有章法。
就動了跟她學做菜的心思,但是又覺得自己笨,學不來。
李慧聽了卻笑:「齊小姐,是想學會了做給程先生吃吧?」
念頭被戳穿,齊鬱羞赧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