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你倒多少,我都替她喝。」
齊鬱聽見他這麼說,心裡像被什麼撞了一下,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一閃而過。
「程總,你一個人喝兩人的份兒,很快會醉的。」
章玥說是這麼說,倒酒的速度卻未見減慢。
第四杯喝完,見章玥還要倒,齊鬱和楊銘同時伸出手,一個搶走杯子,另一個則將她手裡的酒壺拿過來。
「嘿,說好了這頓是謝我的,可著他一個人喝怎麼行?」楊銘笑著說道。
他脫了西服外套,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釦子也解開了,單手撐在榻榻米上坐著,望著章玥的那雙眉眼含著明顯的笑意。
此時此刻,一點都沒有白日裡精英律師的影子,倒更像一個富貴閒散的公子哥。
章玥單手支著下巴,微微嘟著嘴,問道:「你想怎麼喝呀?」
從齊鬱坐下伊始,程稷南就一直虛搭在她腰後的那隻手,突然輕輕掐了下她的腰窩。
齊鬱剛夾了一片生魚片要吃,手一抖,魚片就顫顫巍巍地掉到碟子裡。
耳邊,響起一聲低語。
「打個賭,這倆人有戲。」
第88章 沒頭腦和不高興
經程稷南這一提醒,齊鬱才發現,那兩個人之間的確有些微妙。
你說一句,我說一句,逗了半天,愣是一句也沒掉到地上。
四個人,一張桌,程稷南負責喝,齊鬱負責吃,章玥和楊銘負責活躍氣氛,互相嫌棄,又志同道合地一致對外,說齊鬱和程稷南太沉悶。
齊鬱放下筷子就去拽他的袖子,偏過頭小聲問:「你想怎麼賭?」
程稷南那雙喝過酒的眼睛,像被水浸過似的,亮晶晶的,他伸手幫齊鬱把垂下來的頭髮別到耳後,指尖在耳廓上輕輕地蹭了兩下,又低下頭,在她耳邊呵了口氣。
溫熱的氣息撲在齊鬱的脖子上,惹得心裡又躁又熱。
「一週之內,他們不發生關係,算我輸。」
話音落,他夾了一隻蝦送到她嘴邊。
齊鬱沒來得及說話,下意識張嘴就吃了,結果,一股辛辣直衝天靈蓋而去,她捂著嘴強忍著沒吐出來,眼淚卻根本攔不住,淚眼婆娑地看向他。
「你放了多少芥末?」
程稷南挑了挑眉,撥開她的手,低頭吻上去,意猶未盡地舔了下舌尖:「不少。」
對面的章玥倒吸了口涼氣,碰了碰楊銘的胳膊,古怪地一笑:「咱們倆這電燈泡是不是有點太刺眼了?」
楊銘搖頭:「刺眼倒不覺得,辣眼睛倒是真的,簡直是被迫吃了一把陳年狗糧。」
章玥好奇地問:「呦,狗糧就狗糧,怎麼還是陳年的?」
「你不知道……」楊銘湊到章玥耳邊,捂著嘴就要說悄悄話。
程稷南抽了桌上的筷子就朝他扔過去,被楊銘伸手接住。
「我看你是吃飽了。」程稷南帶著壓迫性的眼神望過去。
楊銘笑著去推章玥:「瞧見沒,一言不合就攆人。」
章玥也跟著笑,指了指對面的兩人:「這是不是就是沒頭腦和不高興啊?」
齊鬱喝了一杯茶才把那股沖鼻的辛辣刺激壓下去,聞言,扭頭就對程稷南道:「三個月,你輸定了。」
程稷南眼底閃過一絲興味:「輸了怎麼辦?」
齊鬱哪裡知道怎麼辦?三個月,她不過隨口一說。
章玥和徐磊在一起四年,兩人都沒有什麼,她就不信,楊銘一週之內,就能搞定這隻霸王花?
所以,這個賭,她贏定了。
「當然是輸的人聽贏的人了,怎麼辦都行。」
程稷南聽她這麼說,眼裡的笑意更濃了,把整盤蝦都端到她面前:「喜歡就多吃一點。」
章玥就不滿了,聲音都泛著酸:「程總,不帶這麼偏心的,就你家齊鬱長嘴了?我也要吃蝦。」
她伸長了筷子就要夾,齊鬱直接把盤子端起來不讓她碰,又指著桌上的食物對她道:「我請客,我想讓誰吃,誰就吃。」
「嘿,小氣鬼!」
「對,我不光沒頭腦,我還吝嗇地很呢!」
章玥啪地一聲撂下筷子,扭頭沖楊銘道:「我看這飯是不能吃了,你還能吃得下嗎?」
楊銘點頭附和:「那必然吃不下。」
「走,咱們換個地方繼續,」章玥起身去拉楊銘,轉頭衝著齊鬱直哼哼:「你現在讓我吃,我還不稀罕了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