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鬱太瞭解章玥,她既然打定了主意,別人再勸也沒用。
想了想,又突然有些羨慕起來。
羨慕她能拿得起放得下,不像自己,在面臨選擇之時,總是糾結矛盾,瞻前顧後的。
「對了,有件事你是不是還不知道?」章玥想起了什麼,撇了撇嘴,「楊銘和你的程總是表兄弟,什麼意思明白吧?他也是程家人,是程稷北的表哥。」
齊鬱正在收拾,乍一聽見程稷北的名字,手顫了顫,低頭說道:「他們是什麼關係,都和我無關。」
她從廚房去而復返,問道:「下個月的校慶,你去嗎?」
「去啊,為什麼不去?我剛把安平的工作辭了,正好閒著也沒什麼事兒,百年校慶啊,這麼大的熱鬧,」章玥說著,突然轉過頭,「你問這個做什麼?你也想去?」
這可太不符合齊鬱一向的作風了。
結果,卻見她點了點頭:「那天我剛好有時間,也有好幾年沒有回去看看了。」
說完,她又問章玥明天有沒有空,陪她去買衣服。
章玥看她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
秦氏最近生意好了?還是她和程稷南的關係又近一步了?
不然,她怎麼有閒情逸緻逛街買衣服?
電光火石間,章玥想到了什麼,卻沒有戳穿她。
「明天我奶奶過生日,家裡人約好了一起吃飯。後天怎麼樣?正好放假,商場還會有優惠活動。」
「好。」
齊鬱第二天又去了譚冰家,這幾天她忙著跑秦氏,也沒顧得上問他的病好沒好。
到他家的時候卻發現人不在,電話打過去好久才有人接。
譚冰昨天病就徹底好了,在家閒著無聊,開車出門散心去了,要過些日子才回來。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就給她發來幾張照片,是他沿途拍下來的風景。
齊鬱又想到章玥的話,突然發現,她身邊的人一個兩個的,都這麼瀟灑自在,遇到不開心的事了,躲起來悶上幾天就想開了,然後該幹嘛還幹嘛。
譚冰的照片特別讓她心動,也想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再等一等吧,她告訴自己,等裴氏的那兩個專案徹底上了軌道,不會再有變動的時候。
她也出去轉一轉,透口氣。
齊鬱從譚冰家出來,又開車去了秦氏。
半路經過一家咖啡店,她看著上面的牌子,突然就想起譚冰剛才發過來的其中一張照片,一杯咖啡佔據了螢幕的一半,背景是一條模糊的公路,兩旁樹木被秋意浸染,天邊的盡頭,是無邊無際的火燒雲,白色的咖啡杯都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玫瑰色。
特別讓她嚮往。
雖然今天從早上開始就下起了秋雨,但這樣的天氣,似乎更適合買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心隨意動,她把車停在路邊,也沒打傘,將外套的拉鏈拉到最高處,又戴上帽子,就匆匆跑進了咖啡店。
買完咖啡出來,她沒急著回到車裡,而是拿出手機翻轉了攝像頭,舉著咖啡杯想要自拍一張。
結果,試了好多角度都達不到她的理想,還惹得路過的人都好奇地看過來,似乎不理解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舉著杯子,不停地傻笑,有什麼好拍的。
齊鬱也覺得自己傻,心裡尷尬地要命,剛要收起手機,卻發現了一絲異樣。
她剛才對著鏡頭擺姿勢沒有留意,眼下卻發現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她的車後面。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剛才在譚冰家樓下,似乎也有這麼一輛車停在不遠處。
再仔細回憶一下,這兩天她去秦氏的時候,貌似也會看到一輛類似的車?
一時間,那些她平日裡看到的各種負面新聞全都湧入腦海。
什麼年輕女子出門被壞人尾隨,曝屍於荒郊野嶺,又或者獨居女性被入室搶劫,屍體過了幾個月發臭被鄰居報警才發現……
她越想越害怕,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正猶豫著還要不要上車,冷不防有人在她肩上輕輕拍了一下。
「齊鬱?」
她嚇得叫了一聲,楊銘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也嚇了一大跳。
再一對上她轉過來的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眉頭一皺,問她怎麼了?
看見楊銘,齊鬱明顯鬆了口氣,搖頭說沒什麼,只是他突然從後面拍她,她嚇著了而已。
楊銘便笑她膽子笑,說自己叫了她兩聲,她都沒反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