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鬱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眼睛一瞪,抬腳就要踹,偏偏被他死死壓制著,動彈不得。
他的手又換了位置,一點一點地試探。
惹地她心浮氣躁,胸腔裡像有一團火在燒似的。
她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忍地臉色都變了。
「怎麼不說話?」他故意磨著她,不放過她每一個飛快變換的表情,「想要什麼?通通告訴我,我來滿足你,要錢?要秦氏?」
「……走開!」她勉強掙脫開一隻手,去推他,用力猛了,小手指的指甲直接劈開,有血滲出來,她疼地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程稷南直接將她流血的指尖含在嘴裡,濕潤的觸感令她忍不住就要縮回手,卻被他緊緊咬著,繼而鬆開,又吻住她的唇,靈活的舌尖挑開她的唇瓣,直接攻城略地。
唇齒間,蔓延而開的都是血的甜腥味。
齊鬱避無可避,被血腥味一激,發狠了一般咬破他的舌尖,結果他不但沒有退出去,反而纏地更緊。
齊鬱感覺到自己快要窒息了,耳邊依然能聽到他低沉的喘息聲,一遍一遍誘她說話,讓她開口求他。
只要她開口,他什麼都可以答應她。
他緊緊抱著她,在她耳邊喃喃低語。
齊鬱像條瀕臨死亡的魚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似乎什麼也聽不到,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反而烙印在記憶深處的那張臉越來越清晰起來。
她緩緩伸出手,想要去抓住,摸到的,卻只有程稷南的手臂。
她便緊緊擁住了他,哽咽的聲音像樹梢上凋零的落葉,被風一吹,就碎了。
「你……要你……」
不提錢,也不提什麼專案,他執著地纏著她讓她開口,等了那麼久,偏偏等來了這麼一句。
心裡微微震動,再去端詳她的表情,眸色一沉,他仍是低頭吻了吻她的眼角,低應了一聲:「好。」
如同怕她後悔般地,緊緊抱著她,頭深深地埋在她的頸窩裡。
齊鬱醒來的時候,仍在程稷南的懷裡。
她嚇了一跳,好半天才回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
暗罵自己一定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讓他又一次有機可乘。
她小心翼翼地想要從他懷裡出來,趁他還沒醒的時候溜走。
結果,小心再小心,還是把他弄醒了。
睜開眼的第一句,便是問她:「去哪兒?」
手腕被他攥著,想走也走不得。
她抬頭冷冷地看過去:「放開我。」
換來的是男人的嘲諷:「齊鬱,你越來越厲害了。」
她隨口問了句:「什麼?」
自己厲害什麼了?厲害還能一次又一次被他按在床上沒有機會逃走?
「之前是誰對你有用你就跟誰,用完就甩,現在,連戲都懶得做了,睡完就踢到一邊兒去?你知不知道別人管你這種行為叫什麼?不知道?那我告訴你,這叫渣。」
「你才渣呢!」
「我怎麼渣了?」
程稷南坐了起來,原本蓋在他身上的毯子隨著他的動作一滑,露出性感誘人的身段。
齊鬱別過眼不看他,他就偏要掰過她的臉,迫使她看向自己,又問了一遍。
這個男人,是真的渣而不自知嗎?
齊鬱冷笑了下,拂開他的手,指了指自己臉上已經淡去很多的傷。
「程稷南,仔細看看,因為你,我被江心寧打了兩次耳光了。還有她姐姐、你的未婚妻,江大小姐,她找人送了炸藥要炸死我,這還是你告訴我的,你都忘記了?」
程稷南聞言,眉毛擰成了個結:「誰說她是我未婚妻了?」
「這不是重點。你想娶誰我管不著,也不想管。有些話,你要是非想讓我說得那麼明白也行。程稷南,你給我聽好了。我跟你玩完了,我不想玩下去了,再見。」
「然後呢?」他淡淡一笑,「甩了我,跟裴然結婚?現如今,全稷城都知道你和我的關係,你覺得,裴家還會要你?」
齊鬱聞言,抬眼笑問:「你和我的……什麼關係呀?」
這句話,她昨晚帶著醉意問過一次,幾乎一模一樣的話,卻因著不同的時間、不同的語氣問出來,落在程稷南的耳邊,意味似乎也就不一樣了。
他傾了傾身子,額頭都快抵上她的,意味深長地望著她:「昨晚上剛做過,這就不記得了?」
指尖輕輕撫過她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