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稷南沒說話,倚著門點了支煙,就站在那兒看她收拾,直到看見和她的外套掛在一起的,還有件男士西服。
「呦,你還準備了男人的衣服?裴然還是譚冰的?還是程稷北的?也不對,那小子從來不穿這種衣服。」
齊鬱被他莫名其妙甩過來的話弄懵了,愣愣地看著他,繼而反應過來,直接從衣掛上扯下那件外套,就朝他扔了過去。
「狗男人的!」
抓著那件外套,程稷南低頭才發覺衣服的顏色和款式有些眼熟。
似乎是他的。
抬頭望見齊鬱那張氣呼呼的臉,驀地一笑,附和了句:「對,狗男人的。」
齊鬱懶得搭理他,坐在地上繼續收拾。
程稷南掐滅了煙走過來,一把將她手裡的裙子扯過來扔在地上,直接一個公主抱,將她從地上抱上了床。
見他扯鬆了領帶就壓上來,齊鬱驚慌地直往後退。
可床上就這麼大,她退無可退。
程稷南望著她,漆黑如墨的眼睛裡透著藏匿不住的笑意,伸手將她鬢邊散落著的髮絲輕輕別到耳後。
「既然是狗男人的衣服,你怎麼不扔了?還熨好了掛起來。睡不著的時候,有沒有拿出來看一看,摸一摸?」
「呸,程稷南,你少自戀,我那是忘了還。」
他輕嘖了一聲,嘆息:「齊鬱,你什麼時候能誠實一點?心裡有我,喜歡我就承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呸,誰喜歡你了?」
「不喜歡?」他挑了下眉,伸手按在她的小腹上,「我昨晚幫你按摩的時候,你可是挺享受的。」
說著,手又按在了她的心口。
「親的時候,這裡可是跳得特別快,不喜歡?」
他捧著她的臉,親親左邊,再親親右邊,最後回到中間,拉著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前天晚上,這裡都被你抓破了,不喜歡?」
「上面的牙印還沒消,要不要看看?嗯?」
「不要……」她搖頭拒絕。
他每說一句,她的臉便紅上一分,眼下,臉蛋紅彤彤地像打翻了腮紅盒,又像喝醉了酒。
程稷南已經摘了領帶扔到一邊,又伸手去解襯衫釦子。
齊鬱死死拽著他的衣襟,阻止他繼續脫下去。
鹿一般的眼睛又黑又圓,霧濛濛地看著他,低聲懇求:「不要……」
他含笑逗著她,讓她把話說全了,「不要什麼?不要看?不要我脫?還是不要這樣?」
他的手環在她身後,沿著脊背向下,隔著薄薄的睡衣輕輕按了按。
齊鬱嗚嚥了一聲,死死咬著唇,頭埋在他胸前。
即使知道自己眼下這個情況,程稷南不會真的做什麼,但這樣下去,也難保他不會把持不住……
「南哥……」她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唇抵在他耳邊輕輕喚了一聲,半是撒嬌半是哀求,「我想要吃日料,上次那家。」
一聲「南哥」,立時喚地他眼角眉梢都帶了笑意,捏著她的下巴用力吻了吻嬌唇,直親到嘴唇都腫了起來,才戀戀不捨地放開手。
「晚上帶你去。」
齊鬱點點頭,攥著他衣襟的手也鬆了。
襯衫被她弄得全是褶子,程稷南又重新換了一件,領帶也選了另一條來配,剛要繫上,又抬眼瞥向她。
齊鬱正盤腿坐在床上,冷不防被他一瞥,瞬間就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
「我不會。」她連連擺手。
「不會就學,凡事都有第一次。」
話落,領帶就到了她的手上。
齊鬱不情不願地直起身,雙膝跪在床上,這個高度系領帶剛剛好。
但是她說不會,那是真的不會。
從小到大,破天荒第一次幫男人系領帶。
越緊張越系不好,手心裡都沁出了汗,反反覆覆,拆了系,繫了又拆。
程稷南微微抬著的頭有點發酸,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下,催促道:「我上班從沒遲到過。」
齊鬱也急,順嘴就回了一句:「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瞧,現學現賣,還熱乎著呢。
「這你學得倒是快。」
程稷南忍不住一樂,結果齊鬱剛打好的結又鬆了,她氣得直接繫了個死扣。
「去吧……程總。」
程稷南睇了她一眼,總覺得看她一開始的口型,似乎是想說「去